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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羽深以为然地点了头,鬼使神差从怀中掏出一枚质地极好的玉佩递给她,
“今日出来得匆忙,并未带银钱,我且将这玉佩赔给姑娘,还望姑娘莫嫌”
。
郁华枝接过玉佩端详一番,奇怪地问:“你这人出手好生阔绰,这玉佩买一千个河灯都绰绰有余,我可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说罢便将玉佩递回去,但赫连羽却摇了摇头,直道,“我损了姑娘的河灯自该赔了才是,更何况姑娘是许了愿的,姑娘所愿价值千金,非得是这块玉佩来赔才够。”
郁华枝借着画舫里透出的光线细细打量小舟上的男子,暗叹:真是好一个玉面郎君,瞧着气度极是不凡,从前在京中竟从未见过。
郁华枝此时起了调笑的心思,轻笑一声,“这位公子看着也并非歹人,告诉你也无妨,我叫郁华枝,玉羽拂华枝,便是我的闺名。
京城里的贵女多半都是我朋友的,想你若要寻我拿回玉佩也不是难事。”
赫连羽正襟危坐,那双浅色眸子格外清亮,“在下记住了,郁姑娘。”
郁华枝挑眉,“既然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便该礼尚往来才是,公子名讳又为何呢?”
话还没说完,画舫里便走出几位姑娘,姜弥同洛萦一同出来,见郁华枝独自站在舫外,便嗔怪道,“你一个人在外头同谁说话呢?都到你行令了。”
待郁华枝回头望去时,那叶小舟已不见踪影,她喃喃道,“来去无踪,难不成是仙人?”
仿佛只有袖中藏着的玉佩留有他来过的痕迹。
待回到画舫内,郁华枝对着众人说“也罢,今日中秋,我们便以月行令,轮流说带月的诗句,若是想不出来便得罚酒一杯,另再作一首以月为韵脚的五言,怎么样?”
说罢众人皆称好,一时气氛热烈,众宾乐极。
再说这赫连羽,小舟将将靠岸,他却不急着下船,将刚从湖里捞起的河灯仔细端详,展开里面半湿的纸条,几行娟秀小字。
“一愿山河永固,勿留亡国恨。
二愿好景常在,旧友秉烛游。
三愿得遇良人,相偕赴白首。”
赫连羽看完默默,“你这第一愿只怕是难以遂愿,只能是尽我所能不让百姓受战乱之苦罢了……”
就此无言,只默默将纸条收进了随身的香囊中,也不知是何缘故。
晚间郁华枝回到家中,斜靠在湘妃榻上,暗自回想画舫之事,实在觉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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