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大声叹息:“这样吧,想死的也不只有你一个人,我配两副毒药,你们一人一副……”
李伯大喊:“大公子,不可如此谈论!
小姐一路上已两经生死……”
哥哥转头说:“怎么回事?!
李伯你上前来,告诉我!”
我忙说:“那算什么!
根本没死成!
你的毒药一定要够劲儿,别让我半死不活,又让人给叫了回来!
可他把我叫了回来,还不负责了,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李伯从我身边骑过,和哥哥并肩走,口中还说:“杏花,你也来说说,我讲不周全。”
杏花也骑了过去。
我慢下马来,骑到谢审言身边,感到刚才的心痛好了些。
我又叹了口气,说道:“是不公平,她害你如此,可现在这么多东西都堆在你身上,你担得动吗?”
我扭头看着他,知道自己十分无赖。
他受尽侮辱,还不能死,不仅要担着人们对他的辱骂,现在又要担负着害了他的人的声誉和安危。
他转了脸,对着我,慢慢地点了下头。
我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前面的人一直谈论不休。
我和谢审言却并肩默默地骑过余下的路程。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有安慰的语言,在真正的痛苦之前,都是那么无力。
他受了那些苦,死到临头都没有屈服,可竟因为我,还是没能维护住他的傲名。
我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到了地方,是一个镇子上的一处药房。
我们都下了马。
哥哥进去安排了,杏花和李伯把行李褡裢等提了进去。
我慢慢地走开,感觉谢审言跟在我身后。
我信意走到院子后面,发现是一片种了草药的园子,一片绿油油的药草,空气里有着些我说不出名字的香气。
我转身对着谢审言,他已经摘了斗笠,看着我,眼神黯淡,似倦意深沉。
我看着他说:“你要吃好。”
他极轻地点了下头。
我又说:“也要睡好。”
他又点了头。
我说道:“我会来找你玩的。”
他明显地点了下头。
我们看着对方,中间好像隔着架无形的屏风。
我叹息:“我们一同归隐乡间吧。”
他半垂下眼睛,没动。
我咬了嘴唇,他双唇微张了一下,可还是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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