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备车,我要亲自去慕王府走一趟,请慕王来做这媒证之人。”
*****
自荣锦堂出来之后,云辞一直敛眉沉默。
他没有想到,母亲会如此反感出岫,甚至是以她的性命相胁,要他成婚。
真正无奈的是,他竟是对此没有一点办法,面对母亲的言语逼迫,毫无抵抗之力。
他也毫不怀疑母亲会说到做到,即便不是真要出岫的性命,怕也会整治她一番,亦或者,冷言冷语羞辱她。
出岫那性子,若当真受了母亲的责难,也是生不如死。
若没有身中情毒该多好……给出岫一个孩子傍身……
然而这世上哪里来得未卜先知?
“去看看出岫在做什么。”
云辞轻轻叹气,对竹影命道。
当临近丫鬟所住的院落时,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推我回清心斋,传她过来侍奉。”
若当真要另娶她人,又何必要让旁人来看她的笑话?
片刻,云辞与出岫一前一后进了清心斋书房。
此时已到申时三刻,夏初的昼短夜长让天色仍旧光亮。
只是,云辞宁肯这屋内再暗一点,再沉一点,仿佛如此才能隐去他所有的沉重心事。
从未觉得如此亏欠,如此底气不足地去对待一个人,先是将她捧上云端,如今又要打入地狱。
即便是被迫,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这般的无力又无奈,忽然后悔当初的情动。
至少,她虽心如止水,但能保住性命。
不似如今,无辜内染情毒,外有胁迫,且还连累了名声。
“侯爷脸色很不好。”
云辞尚未出声,已听出岫关切问道:“可是腿疾难当?我去传屈神医前来。”
“不必。”
云辞下意识地去抓出岫的手,堪堪触碰到指尖,却又收了回来。
他抬首望她,仔细记取她的娇羞与情动,无论是心有灵犀时,亦或肌肤相亲时,她的一切都如此清晰,一如发生在昨日。
要如何开口?再迂回曲折,只怕也是一个“伤”
字。
云辞敛去目中神色,淡淡开口探不出情绪:“出岫,我要成婚了。”
似是感到身侧那娇柔温婉的影子有些僵硬,云辞想出言解释与安慰,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要说她中了情毒?不宜要孩子?还是说母亲容不下她,甚至想出更极端的手段?
这又如何不是对她的一种伤害?只怕是让她伤心之余,更添自卑自弃,还有……恐惧。
“出岫……”
唯有低低唤她,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有我的责任,不可推卸。”
良久,云辞才听闻她一声浅笑,不似勉强,但不乏苦楚:“您是为了成婚之事,才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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