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
岑睿喃喃重复了这二字一遍。
在恭国南疆有一个古老氏族,以养蛊种蛊而令人闻风丧胆。
先帝孝文帝在位时,有次喝高了,脑袋一热,就给兵部尚书发了道圣旨,云曰:“老子看这歪风邪气的旮旯地早不爽了,你给我带上小弟把它给平了,回来给你提右相。”
兵部尚书兴冲冲地带着对右相之位的热切向往去了,不出半月,兵部侍郎抱着尚书大人的衣冠凄楚地回来了。
孝文帝虎目一瞪:“老子的兵部尚书呢?”
侍郎举起衣冠嘤嘤嘤道:“在这呢,陛下。”
道是,出师未捷的兵部尚书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被人种下了尸蛊。
尚书大人站在船头,遥望水阔山高的南疆大地,心潮澎湃地直舒胸臆“我来过、我见过……”
。
“噗滋”
,余下的话和他自己,就地化作了滩尸水。
后来他衣冠冢前的墓碑上,小侍郎很厚道地补充了剩下的一句“我征服”
,算是慰怀了连南疆一寸地都来不及征服的尚书大人的在天之灵。
酒醒后的孝文帝郁闷了几日,遂下了道禁令,从水陆空三方,彻底将南疆封杀在恭国西南角落里。
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张掖注意到她神色怪异之处,只当她也曾听闻过此术的厉害,劝慰她道:“这仅是我的猜测,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南疆人施蛊,必是对方极大地冒犯冲撞了他们。
以傅大人处事的谨慎周密,没多少可能会招致此横祸。”
岑睿吐出漱口的茶,慢吞吞道:“谁说的?”
张掖看她,岑睿木着脸道:“整天受他冲撞的我就特别想给他下蛊啊!”
“……”
今时,张掖已升为太医院的右院判,左院判年事已高,每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抱着药罐和小御医们吹牛。
故而,即便岑睿有心留他再多问两句,见他眼神偶有飘忽,便放他回去忙活了。
张掖掩上内殿的门,不出意外地与等候的傅诤迎面相逢,张太医温温和和道:“陛下受了点撞伤,现下行了针,睡下了。
首辅大人不妨晚些时候再来看望。”
傅诤担任首辅的第一日,就将岑睿身边人的底细摸了个底朝天,讶异地发现身为皇子的岑睿人脉关系简单地可谓是乏善可陈。
没有与大臣的私教,没有与世家的走动,亲近的就两个人——来喜和龙素素。
甚至进宫后,偌大一个养心殿里伺候的宫人也少得可怜。
岑睿称不喜太多人在眼前转悠,这也好,人少眼线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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