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淡淡应声,嘶哑的嗓音夹着莫名的情绪,合着江风,竟让人觉得有股说不清的凄凉。
???
次日中午,诸葛守等三人徒步往东门外的荒山去了,山路崎岖不平,杂草丛生,花了近一个半时辰才爬到山顶平坡处,顺着坡路又走了约盏茶的工夫便看到那大宅子,规模相当宏伟,只是砖石破损,朱漆褪色,被岁月洗去原有的光彩。
“这宅子住的可是三朝重臣……”
诸葛守低叹,望着门头几个大字——“镇南将军府”
,心中莫名惆怅,那本该是金光闪闪的牌匾,此刻却蒙了厚厚一层灰,就算被阳光直射也找不回昔日的耀眼夺目。
经年走到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门“吱嘎”
一声开了条缝,她见没落拴便顺势推开,在一旁的卢怀任见她想也不想就要往里面跨,忙拦上去道,“且慢!
小妹子!
都说这宅子有怪,进去的人都伤着出来,还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伤的,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经年把刚跨进门槛的脚收回来,往屋檐上望望,又把头探进门里左右扫视一周,“经年没觉得这儿有什么怪的啊。”
诸葛守走过来,也跟着朝里看,“贫道也没感觉到有什么怪的地方。”
太虚八卦也没反应,到底那些进去的人遇到啥了?
“进去看看吧,除死无大事么!”
经年率先跳了进去,“尸五爷”
紧随其后,接下来是诸葛守,他只想了一想便也迈了进去,卢怀任“喂”
了两声,见没人回头,叹了口气,最后只得带陈木跟上前。
三人顺着石道往里,脚下尽是碎石草屑,两边的草丛像刚被人翻过般,泥土溅得到处都是,在入前厅的石阶上拦路摆着座一人多高的大铜镜,镜面正对大门,镜框上镶着三颗玉珠,其中一颗上插着几支吹针般的暗器。
经年摸摸铜镜表面,上下打量一番,“难不成这就是大伙儿口中无所不能的镜子?”
说罢重重叹了口气。
诸葛守绕到镜后,托起下巴,不解道,“摆面镜子在这儿做什么?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这时卢怀任也已赶了上来,一见那铜镜便呼了声,“迷魂镜?”
诸葛守听他叫出铜镜名号,从镜后探出个脑袋,问,“什么迷魂镜?”
卢怀任笑起来,“咱作尸官的岂有不知这玩意儿的道理?是吧?小妹子?”
他瞥了一眼经年,见她点头才又继续道,“迷魂镜,镜如其名,能迷惑心神,其实道理同迷魂阵相当,真正发挥作用的不是铜镜本身而是那三颗小玉珠,珠上刻有迷魂咒,你看看。”
他用指尖刮刮顶上那颗玉珠,诸葛守凑近看上去,果见细细的咒字纹路弯弯绕绕遍布整个珠面。
卢怀任接着道,“三颗玉珠被光照射时,咒字成形,三线相连,形成一个小阵,再借由镜面扩展,从这里到正门一带皆归于阵法之内,看来之前的那些人一进门就陷入迷魂阵中,神智错乱,敌友不分地搅合了一通,待阵术稍弱时脱逃,清醒后却又记不清宅内发生的事,才疑神疑鬼地乱传一通。”
“看来镜子也是晕头转向时看了个大概。”
竟能传得神乎其神,殊不知那才是罪魁祸首,经年拔下那几支针,玉珠顿时“哗啦哗啦”
片片碎落在地上,“好在有人弄坏了珠子,不然咱们也麻烦。”
诸葛守歪着头看了镜子半晌,突然道,“为什么作尸官就知道这事?”
口气颇为不甘。
卢怀任见他满脸计较,敢情是为自家本行抱不平来着,觉着这小道士挺能计较,心下好笑,便道,“这迷魂之类的阵法咒术都属邪魔歪道,道士和尚自诩正派,当然不屑提及,咱尸官大多天生劳作命,怕闯荡江湖时一不小心把命给闯没了,不多学着点怎么成?”
这一番明褒暗贬说得诸葛守心里暗自火大却又辩驳不得,再对上经年幸灾乐祸的笑眼,只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甚至一背,粗声道,“既然这镜子没用了还耽搁什么,走吧!”
说着自顾自地往前厅入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