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道。
“...这个时候?”
这个项目做了一年多,张阳为之熬了许多夜,因此忍不住一问。
周岭泉没有说话。
“难道我们这边出了问题?怎么会在现在停下来...都已经审这么久了...”
周岭泉在后座做了个手势,张阳虽满腹委屈也还是暂时噤声。
“下周一会正式通知各方pensdown。”
他顿了顿,说,“不是我们内部的问题。
下周你跟大家说,都休几天,调整一下。
你也是。”
周岭泉虽面沉如水,但言语上没有什么情绪。
大片大片灯光和黑夜织就的影子覆盖在他脸上,使他表情显出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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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小时,车才驶入东三环。
手机亮了,是静音状态,周岭泉低头看了看,并未接。
电话暗下去,接着又亮起来。
他这才接起电话,沉默了半晌,那边传出一个温和的女人的声音。
“你去西边找你外公了?”
“嗯。”
“你外公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说都是岭章自个儿办成的。
他没插手。”
那边的人没再顺着说下去,只模模糊糊说:“有什么不能白天说,你外公年纪也这么大...”
周岭泉笑笑,说:“您说世上的事情怎么都这么凑巧,岭章新官上任三把火,偏偏第一个烧到的就是我。”
张阳目不斜视地开车,但耳朵也不能自个儿捂上,何况周岭泉接了这电话就代表他也不需回避。
不过他只听到一些关键词,云里雾里——平时他与家人都是讲粤语来着,今天怎么讲起了普通话,岭章又是谁,这名字怎么听着有那么点耳熟。
不过老板没要他记下的,他当左耳进右耳出,不再探究。
周岭泉挂了电话,心里躁极了,下意识低头看时间,见腕上是空的,才记起手表落在梁倾那里。
他看出窗外,路边有个红底白字的停车标志。
北城的冬天庞大而冷寂,否定了一切温暖的事情的确定性。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这座灰色堡垒,想起那天港城的机场到酒店,车刚拐个弯儿,身边陆佳琪正叽叽喳喳跟他说一些小女孩的话题。
陆佳琪是陆析的堂妹不说,周家和陆家也是常年有生意往来。
他虽然没有兴趣也还是耐着性子应和几声,抬头就看到梁倾站在路边,在这样类似的路标底下抽烟。
神情说不出是疏离还是落寂。
其实与她不过是擦肩而过的关系。
但那时候在人群里却轻易将她认了出来,还有种以为她在等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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