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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慕乔青霓,所以放过了乔恒。
说不定……
乔绾讽笑一声,说不定她还活着,也是沾了乔青霓的光。
寝殿外,司礼正送来今日的药引,听见殿内的动静,顿了下,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
*
东宫。
已封太子的乔琰和右相文逊坐在一旁,看着正随意坐在前座的慕迟。
他的脸色煞白,盖不住那股仿佛从鬼域闯入人间的森森寒意,正随意地抚着手腕上的伤口,懒散平静。
到底是乔琰气盛,看了眼文逊后率先问道:“慕公子不该因儿女情长手下留情的,万一生变,我们都难逃一死。”
慕迟闻言,眸也未抬,只是抚弄着手腕血痕的指尖一顿,好一会儿才语调温柔地开口:“那到底是太子的生身父亲啊。”
乔琰一滞:“到底是因为是孤的父亲,还是因为是皇姐的父亲?”
慕迟低着眸,神色间尽是倦怠的疏懒。
乔琰见状,转而求助地看向文逊。
文逊避开乔琰的目光:“慕公子,眼下黎国北部仍有余寒,百姓冻死伤者良多,赋税混乱,良田颗粒无收者众,”
他站起身,“我会亲上奏,大开国库放米粮炭,免赋税两年,还请慕公子到时推波助澜一番。”
最初他仍对皇室抱有期待,可当得知当今陛下一门心思寻求“不死仙丹”
这等荒谬行径后,也只得铤而走险,与虎谋皮。
慕迟皱眉。
他夺权,从不是因着什么百姓安生,天下太平。
他就是想看人间变成炼狱,想要一切变得混乱,比他还要不堪。
毫无理由。
可开口否决的瞬间,却蓦地想起当初前往楚州的路上,看到一切污浊肮脏的乔绾病倒的画面。
慕迟的手不觉紧攥,崭新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来。
却在此时,司礼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手中仍拿着装着“药引”
的瓷瓶。
慕迟一滞,心口莫名乱了下,欠了欠身子坐正了起来。
司礼目不斜视地走到慕迟身后,俯身小声说了句什么,乔琰与文逊二人便看见始终随意的慕迟在沉默几息后,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乔琰看着慕迟的身影消失,才抱怨地道:“老师,你方才为何不帮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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