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瑜!
!
!”
季瑾冲上前去,却只看见季瑜在冲自己笑。
——“哥,还没数到一,你怎么睁眼了?”
——“不是说只有我数到一,你才能来找我吗?”
季瑾颤抖着嘴唇,泪水从眼眶里流下,滴落在季瑾浑身是血的身上。
“别哭啊哥。”
季瑜艰难地抬起手,想帮他的亲爱的哥哥擦去他脸上的泪,但怎么都抬不动手臂,“等我数到一,再睁开眼……好不好?”
季瑾的手都在颤抖,却只能闭上眼睛。
那个晚上,他们已经考上大学的那个夜晚,自己在竞赛会场提供的宿舍里坐着发呆,季瑜给他打来电话,语气轻快地给他说,自己准备好了蛋糕,会放在冰箱里等自己回来,我们一起吃。
可等季瑾满怀期待地回到家里,那个蛋糕被送外卖小哥放在家门口,无人问津,奶油是最新鲜的,它没有被放进冰箱保存,已经完全坏掉了。
那样稀松平常,好像什么都不会发生的一天,季瑾站在原地。
他却找不到季瑜了。
他以为自己的弟弟在和自己玩捉迷藏。
他在家里每个角落都耐心地找,期待那个调皮的孩子突然蹦出来,扮着鬼脸想要吓自己一跳。
可是他找不到。
现在的他在空旷的荒野上闭上眼睛,想听季瑜说出最后的那个“一”
。
这样他就可以睁开眼睛,去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去找他的弟弟。
可是季瑜没有再说话。
他像一朵云,在季瑾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警笛声在刹那间响破天际,季瑾被人搀扶着拉起来,看着迟迟到场的法医把自己的弟弟架上担架。
季瑾知道,季瑜是故意不说出口的。
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最遵守规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打破游戏规则的。
季瑾明白的。
他都明白的。
他的弟弟笑着告诉他,哥,别来找我啦。
*
陆以克和陆以克的义父在季瑾坚定的追责下,被重新立案起诉。
季瑾身为季瑜的唯一一个亲人,出席了法庭。
陆以克被数罪并罚,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被依法判处死刑。
季瑾把那张判决书,在季瑜的墓前,一点一点烧成了灰烬。
温云云又回到了生活正轨,对于那天她得知的所有真相,她谈起来就只有一句话:“我失忆了。”
她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她的亲生父母已经死去了,而真正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哥哥,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做蛋糕。
陆峙被抢救了两天,人差点死了。
幸好齐曜的实验室里,有一种刚研发出来的新药,因为样本就是照着陆峙实验的,死马就当活马医,让他不仅保住了一条小命,还保住出那个被刀子毁了了一半的腺体。
但阴差阳错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削弱了腺体对于自身的敏感度,陆峙在手臂上进行实验的时候,却发现他身上对抑制剂的过敏反应,竟然神奇地消除了一大半。
这也就意味着,他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痛苦地度过易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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