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白却见阎秋司的肩膀猛地颤了一下,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他的身影高大,却站了许久许久,久到小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想着要不要上前看一看。
“王上.......”
小白低声喊了一句。
阎秋司这才有了反应,他未应声,只是抬起脚一步步的走向了黑暗的深处。
阎秋司走出山洞时,看见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
方才还只是小雪,他不过是进去和故人喝了一顿酒的功夫,雪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雪漫天飘扬,地面上铺上了一层白,将这一片黑色寂寥的魔族都染的不染尘埃。
阎秋司的黑靴踏在雪地上,忽然觉得这一幕像极了他和他的师父。
他本就是一
身黑的人,而他师父却偏偏要去染白他。
就像是在这黑地之中盖上了一层白雪。
好像这样就可以染白他了。
可是黑的就是黑的,不管多厚的雪盖在上面,雪终会有化的那一日,半分都改变不了原状。
但他的师父不懂。
就这样倾尽了所有去感化他,去拯救他。
最后呢......
雪化了......
再也没有了......
而他还是如曾经那般,黑的彻骨。
黑的令人厌烦......
阎秋司一步步的朝外走,脚下将雪踩得咯吱咯吱作响。
他固执的拿着那个酒坛子,雪落在他的肩头,手背冻得通红却依旧没有放开,正巧路过存放着林倾白尸体的山洞。
阎秋司本不想去看,走出了两步之后,脚步忽而顿住,转过身朝着山洞中走去。
他站在山洞前,就用抬着酒坛子的那只手,狠狠的一挥,酒坛子中的残酒洒了阎秋司一身,他也不在乎。
洞口的结界消失,阎秋司走了进去。
山洞中盈盈闪着蓝光。
继续向里走,只见一个冰光的棺材放在山洞的正中间,里面躺着的人,是林倾白。
不知何时,存放林倾白尸体的早已经不是那个破棺材,而是一盏可保尸身永不腐朽的冰木棺材。
冰木棺材十分稀有。
在魔族只有魔皇逝世后,才可以用这种棺材。
山洞昏暗,阎秋司走到了棺材前,垂眼望着棺材中睡着的人,望着那个眉眼冷淡,脸颊骨络分明的男人。
阎秋司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只是就这样的望着林倾白,却还是无法将林倾白和他的师父联系在一起。
他恨了林倾白那么多年,恨的每晚只要想要他,都会心中暴戾,久久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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