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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林淮竹坐在贵妃榻两端,中间只隔着一个小方桌,但俩人谁都没跟谁说话。
寻常人半个时辰就能将绿、红豆分好,秦长须却用了一上午的工夫。
对于他的耐心,沈遂给予很大的肯定,夸赞道:“不错,非常好。”
秦长须眼睛亮亮的,仿佛一个讨到糖吃的三岁孩童。
沈遂将绿豆跟红豆又倒进一个碗中,“再挑一遍。”
秦长须什么都没说,高高兴兴抱着俩个碗拿筷子去挑了。
沈遂跟小孩子打了多年交道,这还是第一次遇见秦长须这么听话的‘小孩儿’,不免又看了一眼另个极不听话的‘小孩儿’。
视线再次跟林淮竹对上,如同针尖对上了麦芒。
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逼人的锋芒与讥嘲。
林淮竹似乎觉得这种对视没意义,率先移开了目光,神色淡漠。
沈遂撇撇嘴。
虽说跟一个真正的七岁小孩生气有点掉价,但这熊孩子着实气人-
午饭时秦长须也没有走,留下来在沈遂这儿吃的。
吃完饭严嬷嬷找了过来,说是秦十二从外面回来了,听说了在戒堂的事要见秦长须。
现在秦长须有秦老谷主撑腰,沈遂倒是不怕他对秦长须做什么。
见秦长须惶惶不安,沈遂安抚道:“放心,这次他肯定不会再骂你。”
估计秦十二不仅不会骂秦长须,反而还会上演一场父子情深。
秦长须绞着衣袖,怔怔点了一下头,垂头丧气地跟着严嬷嬷走了。
说实话,沈遂觉得秦十二被罚千杖一点都不冤枉,要是他平日尽到父亲责任,秦长须也不会被那些孩子欺负这么惨。
秦长须走后,房中的气氛凝住。
沈遂关上门,转身目不斜视地踱步回贵妃榻。
严嬷嬷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盒茶果子,是她上午特意做给沈遂,感谢他这些日子照顾秦长须。
沈遂打开漆黑点金的食盒,看着造型精致的茶果子,拿起一个樱花瓣状的果子,放进口中。
入口是一种细腻绵长的口感,还有淡淡的樱花清香。
“嗯。”
沈遂陶醉地眯起眼,故意道:“这个弟弟真没白认,不仅一口一个哥哥叫得甜,还听话懂事。”
就差没指名道姓林淮竹不听话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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