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樾当即要和祝枕寒离开。
走到一半,又想起一回事,返身走回府前。
他问:“那我今晚上住哪里?”
侍女微笑:“我们主子说,除了顾府,您随便住哪里。”
沈樾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道:“我叫他一声顾哥哥,他怎么能见死不救?”
明知道他囊中羞涩,家财都在西平郡钱庄,还把他赶出顾府......
等会儿,他的行李还在里头。
侍女:“沈少爷,我没听清。
您方才说的什么?大声一点好不好。”
沈樾:“......”
再大声一点祝枕寒就听到了!
这个顾厌,真是讨厌,摆明是故意的!
送走了垂头丧气的沈樾之后,鹅黄纱裙的侍女踏过回廊,寻到顾厌的书房。
顾厌一身棠色衣裳,薄纱绕膝,外袍逶地,手中拿着陈旧的信件,正一封封的翻。
侍女进来后,他也并未抬头,只是问:“萤照,他走了?”
萤照应道:“沈少爷的反应果真与主子预料的分毫不差。”
闻言,顾厌搁下手中的信件。
信上赫然写着他与沈樾七八年前互通的话,字迹尚显稚嫩,边角处泛黄,信纸已经被翻得有些薄了,显然翻了百余次不止。
他将这封信放到那一摞信件之中,其中有父母的信,有兄姐弟妹的信,有皇后的信,有沈樾的信,也有几封他寄给别人的信,都泛了黄,边角微卷,因看了太多次,其中内容他已了然于胸。
“或许,我比沈禾本人还要更了解他。”
他想了一阵,忽然问道:“萤照,情字难不难写?”
萤照答:“难写。”
顾厌又说:“沈禾说他失了财,没失人。
我尚且正常的时候未尝过情爱,如今,恐怕也没机会尝了,便想在他身上瞧瞧新鲜,也盼着他能给我带来一些触动,所以将他推了出去。
倘若他今夜还是来到顾府前,你就将他接进来吧,然后去给沈镖头写封信。”
萤照一一应下了。
半晌,又听顾厌问:“我是不是又当了一次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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