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见蒋小福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弯下腰问:“这是怎么了?”
蒋小福正在愣神,压根没注意到有人接近,听了这话先是打了个激灵,随后看见严鹤,叹了口气,很老实地交待:“肉烤坏了。”
严鹤扫视周围,也见着了余下那些烤糊的肉:“那……这是还没吃上呢?”
“吃了一些。”
“花老板呢?”
“吃完就走了。”
花天禄是个体贴细致的,今日却没有留下。
不过这点算不上疑问的细节,蒋小福现下是顾不上思考的了。
严鹤没觉得有什么大事,但还是顺口替他委屈了一句:“哎,可怜了,吃饱了没?”
说着,他去检查了桌上的吃食,不过几碟小菜而已,晃了晃酒坛子,倒是空了:“酒喝得不少啊。”
蒋小福点头:“有点冷。”
酒比较暖和。
见他这样沮丧,严鹤十分不理解,碰了碰蒋小福的手,感觉确实是冰凉,顺手握在自己手中,他又瞧一眼蒋小福的神色,很为难地劝道:“是冷啊,回屋去吧?”
蒋小福低下头,垂着眼帘,答非所问:“六爷,我真不高兴。”
严鹤一琢磨,我也没惹你不高兴啊,再一琢磨,看出他还有别的事儿没讲。
蒋小福此刻的神态,足可以称得上黯然失色,往日那种含情姿色褪去后,立刻显得无辜可怜了。
严鹤不由得带出几分怜爱语气:“咱们到屋里支个锅子,吃点暖和的,好不好?”
蒋小福道:“吃倒不必,咱们喝点酒吧。”
严鹤不管他要吃还是要喝,拉住他一只手,半拽半哄:“进屋再说。”
屋里烧了暖笼,灯火澄明,隔绝风声,颇有几分与世隔绝的舒适氛围。
找不着周麻子,严鹤跑出去一会儿,也不知是去小厨房还是找铺子去了,很快回来,布置出一桌齐齐整整的小菜,与蒋小福相对吃喝。
他在外吃过,故而只是倒了杯酒慢慢喝着,同时不动声色地关注着蒋小福。
就见蒋小福一手喝酒,一手夹菜,在温暖与舒适中,那脸色就渐渐红润起来,不仅恢复了姿色,还带有绯红的醉意。
好像要引诱人伸手摸一把似的。
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为了不再想下去,严鹤主动发出询问:“今儿是怎么了?”
蒋小福的身心已然略有恢复,先前的消沉态度也好了几分,总算是有些谈兴:“六爷,都说日久见人心,可我怎么见不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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