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沈鸢:“碰疼了?”
沈鸢闷声说:“没有。”
他说:“那能走么?”
沈鸢说:“能。”
然后豁然起身,一手拽着自己的氅衣,一瘸一拐地走。
沈鸢总是倔得让人忍不住想笑。
笑过了,又不知道是哪儿跟着皱成了一团。
他便不顾沈鸢的挣扎,拦腰把沈鸢抱起来。
葡萄藤下吊着秋千,是姑娘们吊起来荡着玩的,他便将沈鸢放上去。
他一撩衣摆蹲了下去,强硬地脱了沈鸢的靴。
靴里都是他东踹一脚、西踹一脚的碎石粒儿,倒出来几颗弹在地上,噼啪作响。
他将足衣剥了下来,借着月色一瞧。
果然是红肿了。
这小病秧子是将石头当他来踢了不成。
他说:“我没拿药,一会儿给你送点过去。”
沈鸢说:“用不着,我有知雪。”
他说:“你躲着我做什么?”
沈鸢不说话。
他又说:“不是考好了么,怎么也不高兴。”
其实他跟沈鸢都知道,沈鸢真正在乎的不是书院里谁高谁低,不是谁多答上了那么一道策论题,谁多得了一句夸赞。
沈鸢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风声过,藤叶沙沙地响。
也许隔了一分钟。
又也隔了许久。
沈鸢抬起腿。
在他肩头踢了一脚。
卫瓒抬头,看到沈鸢坐在那秋千架上俯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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