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冻春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你们平日里最大的客户……主顾应该就是镜湖山庄吧?此次镜湖派出事,之后生意是不是要难做了?”
船夫一怔:“哎呦,您这样的江湖人竟然也知道我们的难处。”
他晒得黝黑的面容上露出点无奈:“能怎么办啊,小人也只会这一门活儿,若干不下去,好歹划船练出来的这身肉还能去当个脚夫。”
“镜湖山庄出事,越州城内怕是不少营生都要出问题。”
石冻春叹息了一声,“你再替我做件事儿吧。”
他从衣服内袋里摸出来一只本子和一支笔,撕了一页写了一行字,又摸出一只印章按了个章上去:“越州城内应该有太吾典当行,你替我把这个送给典当行的老板,就说是石冻春让你送的。”
他又从荷包里数出几两银子:“这个算额外的跑腿费。”
跑腿费哪里要这么多!
船夫慌忙接过来,把那张纸牢牢折好了塞进衣领里:“您放心,小人做事一准儿可靠!”
这样一路折腾,石冻春牵着马回到破庙时,那张家小公子已经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秋月剑解下来放在那少年身边,只见周絮被他的动作惊醒过来,瞧见他,无声张口问了一句。
石冻春摇摇头:“那些人放了火。”
又问:“先前的金疮药还有么?”
他之前仓促应对缠魂丝,手臂上好几处都被划伤了。
温客行也还没睡,闻言露出关切的神情:“石兄遇到敌人了?”
“不曾。
但是他们把缠魂丝绕在门上,当时火势太大,避之不及。”
他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终于一口气松了下来。
这会儿大约已经凌晨两三点了,他抬手把自己脸上的灰擦掉些,再次摸出了那本本子。
本子是仿宣纸叠在一起用棉线扎好的,笔是有些不伦不类的铅笔。
陆明琅照他的请求给他做了这本手帐,让他用来记录每日遇到的事情。
他把手帐摊开,倒也不急着写东西,而是看向周絮:“周兄……呃,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周絮愣了一下,大概没遇到过这么讲礼貌的人,点了点头:“石兄请随意。”
“我想问下周兄之后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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