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是同?样的冰波底子,莹光寒凛,飘着一抹紫绿交缠的色带,像轻盈的丝带般。
这是运玉队伍第三次带回来的石头里,开出来的一块罕见好玉。
温夏后来见过那么多翡翠,只有它们漂亮得让她赞不绝口。
因为太过喜爱,她连佩戴都舍不得,每日拿起来对着窗欣赏几眼,只戴着它们入过画。
她还给它们起了名字,盈月,清莹。
放下手中的盈月与?清莹,温夏拿起那一对春彩手镯,是燕国皇帝敬献的那一对,她也很喜欢。
可她都没有带走?,戚延给她的一切,她都没有带走?。
她身上佩戴的一切都姓温。
白蔻来劝,可见温夏铁了心,终是只能叹气。
温夏道:“我的画像都毁了?”
“都按您吩咐处置了。”
温夏点?头:“那走?吧。”
乘着马车,穿离这偌大皇宫的夜色,温夏驶出宫门,头也未回。
听着车厢外马蹄踏着青石板的哒哒声,听着不同?于寂静皇宫里市井的烟火声,温夏掀起车帘。
风过耳鬓,步摇清越作响,她终于笑?了。
……
可马车后的高?高?城楼上,戚延目视空空的长道,再也看不见马车的影子。
胡顺去传旨回来,说:“皇后娘娘什么都没说,奴才问了白蔻姐姐,她说娘娘的行装昨日便收拾好了,皇上给的赏赐都没带,只装了些娘家带过来的东西。”
“皇上若是要留娘娘,奴才去劝。”
“宫人来传,凤翊宫已打点?好马车,皇后娘娘现在就走?了!”
戚延原本躺在龙床上,顾不得穿戴,披上龙袍就疾步赶来。
他亲眼见她出宫道,过三道宫门,驶出皇宫。
秋夜里,城墙寒风猎猎,戚延目中是宽阔长道,夜色无?边,整个天?地间似唯剩他一人。
胡顺忧心忡忡:“皇上,您去把皇后娘娘追回来吧,娘娘她金尊玉贵,怎受得了离宫里的清苦!”
“由她去。”
戚延死?死?攥着手掌。
榆林离宫里有他的提前打点?,宫人绝不敢怠慢她,守卫会严密地保护她,她想要什么都会有人第一时间告诉他,给她送去。
可纵算如?此,小小离宫又怎么能跟宫里头比。
她过惯了奢靡至极的生?活,去了离宫能呆得了多久。
她一身娇贵,这天?底下除了至尊的护佑,谁能给她奢贵的一切。
不会再有第二个帝王可以像他这样,把一切珍宝都给她,把自己都放在她之后。
她会明白的。
她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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