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后,没过两天,还不等谭裕去找孟葭,他就在Q大见到了她。
孟葭从出租车上下来,怀里报了个档案袋,看上去挺沉的样子,在门卫处问保安师傅,孟院长的办公室在哪栋。
师傅伸手给她指了路,又问,“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孟葭说,“不是,我找孟院长有点事,谢谢您。”
上个月她过生日,孟维钧给她的那五万块钱,因为不知道他的银行卡号,没办法转账。
一考完试,孟葭时间空下来,她取了现金还他。
谭裕让司机在她身边停下,“孟葭,又见面了,好巧。”
孟葭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冷而艳白的脸,“不巧,每个人都可以来的地方。”
他发现她是真不爱笑。
和谭裕并排坐着的,他姑姑谭宗和,被这把嗓子给吸引,她也抬了头。
想看看这么清亮的柔调子,连他侄子都刻意停下搭话的,小姑娘该长成什么天仙样。
只瞧了一眼,谭宗和就如遭电掣,目光半天收不回来,眼神里是多年不见的,失措和惊慌。
这分明是故人之姿。
孟葭已快步走了。
谭裕关上车窗。
刚坐正,当头一声急问,来自他的姑姑,“你刚叫她什么?”
他莫名,不知道素来端庄的谭宗和,怎么一下子失了态。
谭裕说,“就叫孟葭,我刚说了。”
“孟葭,孟葭。”
谭宗和喃喃重复了两遍。
继而冷笑起来,“孟大才女是个会取名字的,孟葭,怎么她以为他们还有家吗?”
谭裕不清楚当年的恩怨是非。
他懵懂地提醒,“她是蒹葭的葭。”
这句话换来谭宗和越发狠戾的目光。
她似气极,声音像咬着后槽牙发出的,“那就更可杀了。”
谭裕讪讪住了口,眼看着车开出学校门,半句都不敢再说。
孟葭找到孟维钧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她捧紧了档案袋,仰头看铭牌,一间一间找过去。
快放假的学校很静,走廊里只有孟葭的脚步声,不时传来两句谈笑。
她循声找过去,上面写着——院长办公室。
这应该就是了吧。
孟葭敲了敲门,里头传来句洪亮的,“请进。”
孟葭拧下门把手,缓了一步跨进去。
棕皮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自然是孟维钧。
另一个,是多日未见的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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