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越说越恼,横眉指着方春婉骂道:“我看你这个死丫头就是个没脑子没良心的东西,那二房有什么好的,你非得听那贱妇怂恿的,你可知道,那贱妇可是巴不得自己的女儿能够嫁入富贵门去呢,可惜他们二房没有你娘的娘家有靠山,他们家的女儿是没有机会享受富贵的命,是没有福气,而你是有福气的,却要将富贵推出去,你傻不傻啊,你有没有脑子啊?”
刘氏直戳方春婉的脑门开骂着。
“你好好地想一下,摸着胸口想一想,究竟你是谁生的,谁对你是真正的好,谁是在害你?”
“娘,你真的误会二婶娘了,二婶娘什么都没有对女儿说过,是女儿当初找二婶娘求个意见的。
娘,女儿拜托你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就不要再说了,行不行?”
方春婉苦笑连连道。
“你个没脑子的东西,没良心的白眼狼,老娘真是白养了你,我看你这个死丫头不像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倒像是从二房贱妇那肚子里头出来的,是存心上门来气死我的。
你给老娘我滚出去,滚出去,滚——老娘不想看见你这个不开窍的东西,你给老娘滚得远远的,滚——”
刘氏一双肥手狠狠推去,将方春婉推得站立不稳,连连退了好几步。
“娘,是女儿不孝,你消消气吧,生气对你养病有碍,求你不要再生气了。
若是娘看见女儿不舒服,女儿出去就是了。”
方春婉轻叹一声。
“有时候,我还真希望自己是二房的女儿,是个没福气的更好。”
“你个死丫头,你说什么?!”
耳尖的刘氏听到方春婉的低语,抓起柜子上的茶杯朝着方春婉狠狠地砸了过去。
滚烫的开水,还冒着烟气呢,就在方春婉的脚边漾开一地,飞溅了几点到她的绣花鞋上。
方春婉看在眼里,又是一叹。
“娘,你怎么样对待女儿,女儿都会受着的,谁叫女儿是娘所生的呢?可是娘,别人家的孩子可就不是就这么受着了,所以女儿还是得劝娘一句。
既然那个孩子敢这么鞭打了娘,还有恃无恐的,那么娘该想一想了,娘就算上门再去折腾一番,恐怕也得不到娘要的结果,依女儿之见,娘还是不要再闹了,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就让这件事情过去了吧。”
方春婉出门之前,看了牛氏一眼。
“外婆,你也劝娘几句吧,此事非同小可,就连一直向着娘的爷爷奶奶这次都没说什么,反而撤了小桌子,让二房也同大房三房一同在大桌子上吃饭,可见爷爷奶奶也知晓其中的厉害,不敢生事不说,还有几分讨好二房的意思,这样,外婆难道还看不出点名堂来吗?”
方春婉说完这番话,眉头紧锁地出了房门。
“你个死丫头,没帮着老娘就算了,还想让老娘闷声吃亏,阻着你娘我报仇,你还是我生的闺女吗?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
门内自然又传来刘氏一阵难听的叫骂声,还有几声清脆响亮的瓷器落地之音。
方春婉站在门外,暗自落了泪。
迎面一个穿着簇新玫红花袄的十岁女童,刚从一辆半旧的马车上下来,进门就听到了刘氏的叫骂声,自然也看到了方春婉红红的双眼。
“大姐,不是做妹妹的说你,娘都被人打成那个样子了,你不安慰娘不说,还帮着二房尽惹得娘生气,实在太不应该了。”
听到消息从大舅家赶回来的方秋彤冷哼了一声,从方春婉的身边经过,正眼都不瞧一下,直接进了大房,跑去讨好刘氏。
她跟着刘氏一起,数落着二房,诅咒着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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