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堂上之人彻底清醒后才缓缓放下剑和笔,起身微微鞠了一躬,随后才上前收拾起桌上的散乱的书籍纸张。
“师父,今早早课您就这么一直睡,要是老先生还在,知道了肯定又得数落您一顿。”
“怜心啊,你师父我这半年大江南北各大门派跑了个遍,回来多睡儿怎么了嘛!
再说了,下半年的修业还没正式安排,你看看这早课有人上?况且这都什么年头了,谁还信书里面这些空话。”
“圣贤之言岂能有错?以后出去,坏的可是我们凌云阁的名声!”
“好徒儿啊,名声重要还是命重要?真要是哪天遇上事儿了,为师要是不在你身边,我可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少女眉头紧蹙,气鼓鼓的小脸涨红,似乎是被戳中了痛处,却没有发脾气。
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话重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立刻转移话题:“额……你师兄呢?是不是他撺掇着其他人和他一起逃课了!”
“您这位「清平先生」的作风我们凌云阁里哪个人不知道?得知今年的早课是您当班,估计他们昨晚就已经想好今早玩乐的地方了。
想来又是下山跑市集里凑热闹去了。”
说到这儿,少女的脸上露出轻笑,“路轩师兄自然是跟着去了。”
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道:“唉,这么大个人,怎么还是收不住心性呢?等过完今年,我倒要看看他明年怎么出师!
不说了,你师父我今个儿也下山耍耍。”
转眼,男子拎起一壶还未饮尽的酒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唤作“怜心”
的少女此刻属实不知该如何说辞:到底是谁收不住心性啊!
看着他桌底下东倒西歪的酒瓮,只能抿着嘴,尽量保持笑容,直到那位消失在视线之中。
毕竟这是她师父,该给的面子还得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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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八月月初,越州地界今年难得是个丰年,往年每月一次的集市都变成了每月两次。
凌云阁每月的休沐原先只有一天,不过近日新来的弟子大多都是江湖上各门各派送来修习的年轻子弟,哪能忍得几多寂寞,逮着下山的机会,那跑得是一个赛一个得快。
十几个人穿着阁中刚发放的练功服在石阶山道上狂奔的场景让上山的樵夫和猎户也忍不住驻足伸腰,嘴里还要感叹一句岁月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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