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眼神望了一眼身旁高瘦的李唐,然后依然望向林湘雯,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让林湘雯把如意交给她,“请母亲……。”
“我不会把如意交给你的,她肚子里是我的孙子,我不可能给你,”
林湘雯实在受不了唐初蓉这眼神,“就算他们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不会,”
算命的话让她日日辗转难眠,夜夜吞噬她的心,她不会就放过如此的机会,就算所有人都说她疯魔,她也要保住。
支撑自己最后一丝信念崩塌,唐初蓉身子一晃,李唐心疼的抱住唐初蓉,“母亲,我不要那孩子,你把如意交给初蓉吧,就算儿子求你。”
“你……,”
林湘雯看着胳膊往外拐的李唐,心里有是酸又是恨,“我是不会还给你们的,等孙子生下,如意随你们怎么处置。”
“母亲,”
依偎在李唐怀中的唐初蓉透过层层水雾看向林湘雯,“以前你能对有孕的妾下手,让她们一辈子无生育,还不是不想让有人威胁到你的两个儿子,也不想让别的女人生下自己丈夫的孩子,为什么你以前能这样做,为什么我就不能,你要这样拦着我。”
李唐第一次听这么隐秘的话,看了一眼一脸恐惧的母亲,低头见怀中人儿眼角的湿润,什么话语也说不出,冰冷的身子他只想把她揉进自己身子里,为她驱掉心中的寒气。
低低失望的诉说,让林湘雯脑中一轰,“你说什么,你胡言乱语什么,”
以前的事被拆穿,林湘雯也是一惧,“你失心疯了。”
“是了,我失心疯了,”
唐初蓉知道林湘雯是不可能把如意还给她了,心中最后的一丝话说出,信念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顿时头晕目眩,失去知觉时,只听见李唐着急的呼喊声和腹部下坠的拉扯。
李唐看着瘫在怀中晕过去的人儿,连忙抱起走出门外,“快叫大夫。”
林湘雯也瘫在旁妈妈身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黑暗中,唐初蓉感觉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混沌中她知道是什么,可每次要揭开时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直反反复复。
缓缓睁开眼,亮晃晃的烛火刺的眼疼,闭上眼,缓缓适应了光线才睁开。
轻微的呼吸声扫过耳垂,唐初蓉扭头就见紧皱着眉头睡在一旁的李唐,那眼皮不停的乱动,下巴冒头的胡渣,心微动,转过头不再去看憔悴的李唐,她不能心软,手胆怯的摸上小腹,平平如也,就算没人告诉她,她也知道她失去了什么,她一直期盼的孩子。
眼角的眼泪沉默的留下,她盼了如此之久,确在她未察觉时流失,怪自己的粗心,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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