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澜不知容玦心中在想什么,只看他纠结的拧起眉头沉思就觉得很有意思。
容玦扒拉了一下头发,想不出要怎么告诉齐澜他要回漠北的事情。
他一回漠北很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一点他很清楚,可他还是害怕,要是齐澜知道他要回去后毫无反应怎么办?
感情若是一场比试有胜负,先害怕的人在气势上就弱了三分,之后的更难以使出全力来争取。
齐澜对他的亲密,容玦自己也拿不准,有时候确实是过于亲近了,可齐澜很快就转变过来或是有适当的说辞理由。
长这么大,容玦还是第一次如此患得患失。
他摸不清楚齐澜的意思,这种看似亲密无间实则界限分明的关系,容玦开始瞻前顾后,仔细考虑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
生怕自己误会他的意思闹出个笑话来。
而另一方面,他又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思,想要说些什么,只要能让他们更加亲近些就好。
比如送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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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还没吃饱肚子谢流就过来了。
看到齐澜也在这里,他也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反而做出邀请的动作:“王爷有请,有事相商,还请太子移步,至于世子么——”
谢流停了停,见容玦睁大眼睛等他判决,顿时心满意足:“你喂完鸟再过来。”
容玦:“……”
先生真是幼稚。
齐澜转头看向容玦,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神,两人相视一愣,复而很快又转开了。
谢流眼角一抽,这两人真是当他不在么。
然而他的面上还是刚才的表情:“太子殿下,请吧。”
两人就此分开,容玦按照谢流所说的喂饱了小白再过去。
他还没踏进门就感受到了气氛的冷凝。
连吃饱昏昏欲睡的小白都感受到了,从他的肩头站直身体,警惕地目视前方。
“世子来了。”
谢流一回头便看到容玦,“正好,你来说说。”
容绪语气淡漠,意有所指:“我一直以为殿下是个明白人,殿下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明知没有结果还要去强求,就不怕酿出苦果做了冤家吗?”
容玦不明所以,谢流先是递给他来自漠北的军情信件,可他看完了也不知道容绪说的何意。
齐澜见容玦来了,收敛好刚才有些冷硬的口气:“相信王爷也知道,陛下是什么性子,粮草军需漠北一借再借。
现下匈奴已经在云关外……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还呢?”
“今年南边的日子也不好过,过多的借出,这边怎么办?”
齐澜缓了缓语气,“再借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了,要是王爷不想付出让父皇安心,父皇肯定不会同意的。”
饿死自己,养活一头狼,同熙帝的心还没那么大。
齐澜从来都没有对谁说过同熙帝问他的话。
他愿意相信漠北,相信容王府,可是同熙帝却不会,而他仅仅只是一个太子,做不了最后的决定。
民以食为天,同熙帝给出的粮草最多只能是刚好多出的一些,再多就很难了。
容绪敛目,掩盖眼中划过的一道暗芒,他早先从容玦的信件中大概知道了齐澜是个能忍的,后来容玦选了齐澜,也来信说过。
容玦性子傲,很少会去夸人,信中关于齐澜的描述不多,他也没放心上。
在他看来,只要太子跟他们容王府亲近就好,要是软弱些也无妨,只要不对他们漠北指手画脚就好。
来了定京后,谢流去了一趟陆昌明那里,将他对太子的看法说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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