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金落霞给她炖了汤,问前问后,问她发挥得怎么样,题目难不难。
她不敢让金落霞知道,喉咙梗着刺,心里闷得慌,衣服上拍不掉的脏痕迹,借口说是摔跤碰的。
成绩出来,金落霞险些崩溃,眼都红了,问她:“考试的时候是不是出事了?啊?你那天回来衣服那么脏,是不是有谁欺负你?是不是——”
她说不出话。
金落霞难过好几天,和她商量复读。
原本是打算要复读的,只是那个时候钱比较紧,催还钱的人催得急,金落霞第一次硬气不听她的,决定找梁叔借钱。
可惜没能成。
她一直不赞同金落霞跟梁国来往,因为她知道梁国跟别人女人有来往,她在街上看见过,不止一次。
梁国往来的那些,死了丈夫寡居的女人或是离婚多年没有再嫁的女人,金落霞不是唯一一个。
可偏偏,梁国离婚好多年的老婆找上的却是她们。
金落霞和梁国认识的时候他早就离婚好几年,柿子挑软的捏,他前妻带着七大姑八大姨找上门,骂金落霞勾走自己前夫的钱,将自己过得辛苦全归咎于她。
门外围了一圈临近,作壁上观,看“不知检点”
的狐狸精被别人老婆收拾。
踢打、撕扯,女人打架的招数一样没少。
方明曦挡开,推拒,不让他们打金落霞,昏暗的堂屋里全是她的乞求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有话好好说,求你们了!
有话好好说……”
“不要动手!
为什么打人!”
“出去!
出去啊!”
到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声音嘶哑凄厉重复不停的几个字:“别打她——别打她——”
她压在金落霞身上,死死地护住。
在梁国赶到之前,糟糕透了的那一天,她一直听着被她护住的金落霞在她身下嚎哭。
好几次,金落霞要翻身抱住她,都被她紧紧摁住。
她没有复读,那个暑假,她们离开住了十多年的家乡,告别一切,搬到她即将读书的瑞城。
她以为会有新的开始。
可是同行的路才走了这么点,现在她们就要分别。
方明曦的筷子快把碗里米粒捣烂,她微微用力,捏得指节发白,最后缓慢放开。
肖砚没有出声,她亦没有再说话。
抬头看向窗外,傍晚就要结束。
“天要黑了。”
她看着天色。
肖砚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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