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人惊叹,“谁要是知道这四个人犯的下落,赏五百金啊,这得几辈子才花得完?”
孟三郎心里蓦然一动,又定睛一看,果然,海捕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着赏格:萧君默二百金,辩才二百金,楚离桑五十金,米满仓五十金。
五百金?!
奶奶的,老子要是有这么多钱,别说进赌肆了,盘下它几家都绰绰有余!
孟三郎这么想着,心脏开始怦怦狂跳,连额角都沁出了汗珠。
不远处站着几名捕快,正一脸警惕地看着过往路人……
辩才听完萧君默的讲述,泪水早已溢满眼眶,连忙别过身去。
楚离桑虽然亲身经历了母亲惨死的一幕,但此时听萧君默重述一遍,心中结痂的伤口又被血淋淋地撕开,忍不住躲在树后潸然泪下。
“萧郎,”
辩才稳了稳情绪,又恳切地看着萧君默,“贫僧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将小女托付给你。
你就听贫僧一句劝,带着桑儿远走高飞吧!”
楚离桑一怔。
托付?怎么突然就要把我托付出去了?我一个有手有脚的大活人,凭什么要“托付”
给谁啊?!
萧君默面露难色,犹豫了半晌才道:“法师,请恕晚辈直言,如今晚辈自身尚且难保,此外还有杀父之仇未报,有什么资格应承您呢?”
“杀父之仇?”
辩才诧异。
他只听萧君默提过他父亲的身份,也知道其父是因《兰亭序》而死,但具体是何情由却一直未及问明。
萧君默把养父死因简要说了一下,辩才不禁愕然。
躲在一旁的楚离桑也听得有些惊骇,一想象有人在水牢中被一群老鼠咬死的画面,顿觉毛骨悚然。
“杀父之仇,自当要报!”
辩才道,“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萧郎大可以先躲起来避避风头,等日后时机成熟再动手。”
“这种事自然是急不来的。”
萧君默苦笑,“我告诉法师这个,主要是想说,我一个身负血海深仇又见不得天日的逃犯,没有资格保护令千金。”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答应贫僧?”
辩才有些失望。
楚离桑越听越不是滋味。
这两个大男人怎么回事?一个硬要把自己托付出去,另一个又不情不愿,这算什么?我楚离桑又不是什么物件,非得在你们这些男人手上倒腾不可?你萧君默有什么了不起?难不成我楚离桑离了你就不活了?
楚离桑越想越气,正想冲过去说个明白,忽又听辩才道:“萧郎,贫僧想听你一句实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小女?”
萧君默没料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一时大为窘迫,愣怔着说不出话。
从楚离桑站的位置,恰好可以看见萧君默的神色,只见他眉头深锁,嘴唇紧绷,一副要被人拉去砍头的痛苦表情。
楚离桑的心一下就凉了,而且沉沉地往下坠。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来,自己一直是自作多情,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正当三人各怀心事、气氛几近凝固之际,斜刺里突然蹿出一人,把萧君默和辩才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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