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勋道:“文渊,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不过,丁大头跟随我多年了,从我进北安平司便一直跟着我,也是我将他从卫卒、佐领、一路提拔到掌旗,你放心,这个人,他是不会背叛我的……我谅他也不敢!”
杨文渊道:“大人放心就好,我是担心,那个户部佥事秋明礼,他可不简单啊!”
孙勋哈哈笑道:“文渊过虑了吧,那老匹夫,妄议国政,竟敢上书讥讽太宗爷定的税法,触怒了圣上,以致被打入诏狱。
如今,已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再说,他就算有什么本事,跟眼前那个小贼又能扯上什么关连?”
杨文渊叹道:“大人,我总觉得此事没有我们想得这么简单,内中或有隐情,但一时间我也不明就里,不明就里啊!”
孙勋问道:“你觉得,这小贼话语有假?他根本就不认识赵王?”
杨文渊道:“非也!
若他不认得赵王,一般人又怎能说出‘神王阁主、皇之三子、李家雏燕’这样的话,赵王位列皇三子,身居神王阁副阁主之位,朝堂之人皆知,然‘雏燕’二字乃是赵王小时的乳名,这却是很少有人知晓的秘密。
再者赵王性情一向孤高自傲,又怎会对一个平头草民连看数眼呢?……”
孙勋又问道:“那么,此人真的就是赵王的手下?”
杨文渊道:“这个……目下还不好说,若仅凭那一句话,就断定他便是赵王的手下,也未免失之牵强啊!
……”
孙勋道:“那么,照你的意思,此人究竟该怎么处置?”
杨文渊道:“为今之计,只有将他暂且关押,先不要动刑。
要判定他言语之真假实则不难,若他果真是赵王手下,赵王自不会坐视不理,一日之内必有消息;若一日之后,仍不见有人出面救他,则此人便是存心戏弄我等,到时,一定要给他好好上些手段……”
孙勋喜道:“此计甚好!
文渊果然就是我的子房啊!
就依你所言便是,一日之后再看……”
顿了一顿,孙勋忽又想起一事,朝杨文渊说道:“文渊,你可知那沈环今日急招我过去所为何事?讲了半天,最后才说到点子上,竟然是叫我不要去为难秋明礼!
可笑他一个堂堂正三品的青衣卫都督,竟为了区区一个从五品的户部佥事来求我……”
杨文渊却脸露忧容,正色道:“大人,沈都督为人,谨严端方,平素喜怒不形于色,在朝中既不结党,也不树敌,为官二十年从未听说有甚差错,此人城府极深,大人还是小心为妙啊!
我听说今日赵王突然造访,跟沈都督单独密谈了半刻,或许便跟此事有关啊!”
孙勋怒道:“说起这事我就来气!
南宫不语这厮最近越来越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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