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监狱之行历历在目,阮无城是怎么对待那些与他为敌的人的,妍媸永生难忘,他身上几乎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气息,冷酷到极点!
残忍到极点!
浑身是血的人,凄厉如鬼泣的惨叫,一幕一幕仿佛是人间地狱。
那么,他有没有对冷霖沛用刑?
车门从外面被打开,妍媸抓上车门扶手,准备下车,她刚刚迈出一只脚,这时,一路上一言未发的阮无城突然抬手镬住她的手臂。
妍媸回头,发现阮无城正用那双幽凉如渊般眸子凝视着他,她心里打了个突,问道,“怎么了?”
“妍媸,我让你见他,是希望你来我身边之前跟过去做个彻底的了断,但是……”
阮无城音色沉沉,似是威胁,似是警告,“如果你敢骗我,你应该清楚后果。”
妍媸眨着一双无辜的水眸,她对阮无城摇摇头,又摇摇头,“我没有骗你。”
“但愿如此。”
阮无城饶有深意的说。
半晌,他放开妍媸的手臂,轻轻说了一声:“去吧。”
进了监狱的门,迎面扑来一阵带着霉味的浑浊之气,再往里走,空气中开始有丝丝的血腥味混着皮肉被烧焦的肉糜之气,走廊里很安静,是那种令人绝望的安静。
狱卒领着妍媸在走廊尽头拐角处的一个房间门前停下,他从身上一串钥匙里找出一枚,打开了门。
冷霖沛正侧躺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上,听到声音,他回头看了看,下一刻,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小媸……”
狱卒关上门退了出去,而阮无城也没有跟进来。
她原本以为,她跟冷霖沛之间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在他那双灼人的视线之下,为此,她曾努力说服过自己。
而现在他竟肯让她单独见冷霖沛,这大大出乎妍媸的意料!
阮无城如此体贴大度,倒让她有些拿捏不准了,这会不会是另外一种试探?
“是我。”
妍媸眼圈顿时红了,声音亦有些哽,她很努力的控制,甚至还挤出一个微笑,“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
冷霖沛起身走到妍媸身边,眼睛里闪着失而复得的光芒,他又惊又喜,很想把妍媸拢进怀里紧紧抱住,然而他硬生生的忍住了这个想法。
“你怎么会来?”
冷霖沛问,意有所指。
他刺杀余杭生未果,外面肯定天翻地覆的要抓他,他却被阮无城困在这里,虽然没有自由,但是绝对安全。
阮无城想利用他,短时间内不会对他怎么样,这样的情形之下,妍媸能来看他,只有一种可能——是阮无城让她来的。
妍媸咬了咬嘴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冷霖沛笑了一下,“是他让你来的吗?”
这个他是谁,不言自明。
“阿沛。”
妍媸轻轻唤他,像从前她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我一直不放心你的伤,现在看到你没事,真好。”
冷霖沛环视四周的铜墙铁壁以及妍媸身后落着锁的铁门,自嘲道,“这个地方环境是简陋了一些,但是胜在安全,而且,他对我还算不错,喏……”
冷霖沛指了指床头的一摞书,“这可是普通囚犯享受不到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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