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心里一寒,恍然明白过来,刚才他听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呜咽,而是这人吞食心脏时发出的吞咽声。
反胃的感觉汹涌而来,祁昭后退几步,脸色略微发白。
那人意识到祁昭的抗拒,疑惑看过来,“你怎么了?”
他随着祁昭的视线朝后一看,了悟一笑,“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饿了?没事的,我这里有吃的,来,我给你。”
说着,他朝祁昭一步步走了过来,有淡红色的魔纹从他脸颊浮现出来,每走一步就越深沉一分,等到走至祁昭面前,魔纹的颜色几欲滴血。
祁昭浑身冰冷,很想退后,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那人一笑,眼神无辜又天真,将手里血淋淋的心脏递到他眼前,“这是晚景城城主谢慎的心,你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
祁昭猛地惊醒,霎时间对上一双带着关切的眼。
是元崎。
见祁昭醒来,他松了口气,“你怎么了?睡得好好的就哭了起来,怎么叫也叫不醒,做噩梦了?”
祁昭还没缓过来,目光呆滞朝四周看了看,天还暗着,眼前火光融融,分明还是他入睡前的模样。
居然是梦。
他声音沙哑开了口:“我睡了多久?”
“半个时辰都不到,突然就哭了起来,也是很吓人。”
元崎递过水袋,“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其实用不着,我们家老头儿嫌我没出息,总威胁说要打断我的腿,我这不还是好好的?”
秦慵在边上啧了一声。
元崎不满看过去,秦慵摸了摸鼻子偏过头,看着要比元崎还要没出息。
祁昭靠在梧桐树上看着他们,心跳渐渐缓了下来,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白色衣角,他偏头,池木坐在那边微笑看着他,手指轻轻抚着怀里梦魇花的叶子。
噩梦,梦魇花。
祁昭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将灵力覆在了梦魇花身上,却没感知到动用过灵力的痕迹,不禁皱眉,刚要收回视线,池木弯了弯身子,颈后玫瑰色的胎记一瞬间落进了祁昭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祁昭总觉着池木胎记的颜色比他之前见到的那次重了很多。
再看过去时,池木已经直起了身子,声音柔和:“做噩梦了?现在好些了么?”
祁昭点了点头,看出他不想说话,池木笑了笑,很识趣的没再开口,此时夜已经深了,天边暗色沉重,秦慵拨了拨火堆,说:“都早点睡吧。”
他们累了一天,靠着梧桐树很快便睡着了,祁昭原本是没有睡意的,闭着眼睛想了许多事,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倒是一夜好眠。
隔日清晨。
祁昭醒来的时候,秦慵三人已经起来了,正围着火堆煮菌菇汤,见祁昭醒了,元崎捧着碗对他招了招手,“祁昭,快过来。”
经了昨晚的梦,祁昭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池木吃的也不多,一锅菌菇汤末了都进了秦慵和元崎的胃。
吃饱后的元崎很满足,眯了眯眼睛,问:“今日打算如何?”
这日是试炼的第二天,实力不济的基本都已经出了局,剩下的要么是有实力要么是运气好,说起来谁都不大好对付。
“暂且走一步算一步。”
秦慵说,“也就这半天了,今天傍晚过去各人都要开始为自己争,到那时就真不太平了。”
顿了顿,他又问:“到时你们是打算分开走,还是继续一起?”
祁昭昨夜已经想清楚了必须和池木分开,闻言还未开口,那边元崎先出了声,“还是分开吧,我家老头儿这次看着挺认真,我还是挺在乎我的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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