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中了。
但要矢口否认。
“赵少爷又不是坏人,我为何要害——呀!”
林琅边说边慌忙转身,早忘了他的脸就在耳朵后面,一扭头鼻尖差点撞到一起,吓得她小呼一声,猛往后靠。
赵混章怕她栽下车,飞快伸手搂住肩膀,刚想开口,车后方传来一声大吼——
“赵混章!”
是颜沉。
他追上来了。
只见他的车夫跑得脸涨红紫,气喘如牛,彷如要生吃活人的神气。
“你们在干什么!”
颜沉又吼一声,猛拍车背,车夫再次牟足劲加速,终于跟赵混章的持平了。
“颜兄,怎么快啊。”
赵混章笑着说道,手仍把林琅搂住不放。
林琅终于见着颜沉了,不知为何心中的害怕顷刻间烟消云散,就算现在被他凶神恶煞地瞪着,也莫名其妙地感觉安心。
这时车辇开始减速,前方出现一座灯火辉煌的大楼阁,那便是樊楼,垣城中最好的酒肆。
樊楼为两栋并列的三层楼屋,底层相连,之上两层用飞桥露梯互通。
底层俱是通楹大厅,全部散座,二三层则是几十间大小不一的阁子。
珠帘绣额,翠飞红舞,布置得富丽堂皇。
三辆车辇在樊楼门前停下,一队迎客牙郎立刻上前接待。
牙郎们身穿柿子红蓝缘短打,头戴蓝缎子绣花头巾,鬓边斜插一朵绢布粉牡丹,比祭典中的巫女还要花枝招展,但往金碧辉煌的樊楼跟前一摆,竟一点儿都不突兀,还相互衬托得极好。
车没停稳颜沉就跳了下来,冲过去把林琅抱下车,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赵混章说:“你妹妹还晕着,你自己去抱。”
赵混章不慌不忙地走过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只拍拍鹂黄的脸就把她叫醒了。
鹂黄刚醒有些呆滞,但没一会儿就忆起晕倒在颜沉臂弯里的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抓住自家哥哥的胡垂拼命往里钻。
赵混章摸摸鹂黄的头,轻声说:“颜少爷陪了你一路,等会要坐到他身边伺候他吃好吃喝,知道了吗?”
鹂黄极听哥哥的话,自己也很想跟颜沉亲近,所以即使羞得要死,仍鼓足了勇气朝颜沉走去。
走到半路,寄生突然冒了出来,笑盈盈地说:“鹂黄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寄生。”
寄生样貌不差,肉脸蛋白白嫩嫩的,笑起来弯弯眉月牙眼,嘴角还有两点梨涡,跟平时的凶相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赵鹂黄当然记得这个细心又宽厚的肉脸蛋酒窝少年,立刻笑起来,用银铃般地声音说:“记得,寄生小哥哥。”
寄生见有人喊他哥哥,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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