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说:“我叫冯子旺。
我麻烦打听一下,你登记我们的名字干什么,向哪汇报?”
陈东方赶紧说:“几位稍安勿躁,这是堂口的规定,凡是有外人住在我们镇上,都有责任登记姓名,然后汇报给上面的分坛,再由分坛汇报给总堂。
这也是为了本地治安考虑,加强了登记制度之后,我们这里果然风调雨顺,路不拾遗啊。”
我听得起鸡皮疙瘩,鬼堂对于这里简直是严密把控,形成了如此一套极其周密的体系。
我说道:“保境安民自然有公职人员,有当地的警察,你们堂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小雯冷笑说:“堂口的口号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如果大家都把安全责任推给公职部门,那还讲什么公德心?还做什么信徒?”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可总觉得不对劲,一时间又无法反驳。
登记之后,陈东方的老伴带着我们到了后面一间大瓦房,这里有两间屋子。
我估计还是我和吴彪子一间屋,张冲带着两具行尸一间屋,谁知道吴彪子低声对我说:“堂主,今晚你好好休息,我和张冲一间屋,就不影响你了。”
我点点头,这也好,让我和这么个老头睡一张床,我还不舒服呢。
屋里很干净,被和褥子都挺新的,看着很整洁。
晚上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八点刚过就熄灯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心想这地方真是清净,快赶上寺庙了。
这时间在大城市正是夜生活的开始,而在这里大家都睡了。
我靠着枕头,迷迷糊糊睡过去。
我睡得很浅,隐隐约约就感觉有人撩开帘子看了我一眼。
我现在的神识比以前强了太多,极为敏锐,别看在睡觉,马上就察觉到了。
黑暗中我微微睁开眼,那人放下帘子出去了,是张冲!
我一翻身,悄无声息坐起来,光着脚蹲在帘子后面,屏息凝神去听。
隐隐就听到很细小的声音,应该是从对面屋里传出来的:“师父,他睡了。”
紧接着是吴彪子的声音:“你盯着他,我出去一趟。”
“好的,你放心吧。”
紧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
我赶忙翻身上炕,背对着门帘装睡。
时间不长,帘子掀开一角,有人在窥视我,我没有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
我屏息凝神,静心去听外面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特别,极其细小,像是两根筷子错落有致的点在地上。
那一定是吴彪子,他的两条腿是假肢,他已经出了屋子。
我心中纳闷,这一路上他一口一个堂主叫着我,脸上是谄媚的笑,怎么一到这地方,开始藏心眼了。
我静静听着吴彪子的脚步声,又细又小,可在我的努力之下,还是清晰可闻。
我知道自己的功力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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