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了一个民族村,抓出来一堆的社会残渣,也让千家口派出所出了个大风头,立了个集体二等功不说,还有一批人得到了提拔。
顾所现在成了顾局,而起了关键作用的这位余叶,也被提拔重用,混了个反扒大队的大队长。
姚远家里今天是家宴,顾局颠颠地跑来,那是因为他和老爹是战友,关系特亲密的那种,老战友回家他过来探望也算是有情可原,但是为啥还带了一个外人来,余叶跟这个家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跑过来蹭吃蹭喝,就不觉得冒昧吗?
折叠圆桌很大,足足能坐十个人,顾长安和余叶大大咧咧地坐下,看到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眼睛都冒光,姚远则被挤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别别扭扭地像家里不招人待见的小媳妇。
那个不是人的余叶根本就是故意的,面对老姚一口一个“大哥”
地叫着:“姚大哥,你们今天几点的飞机?一路上还顺利?”
“姚大哥,我们顾局平常总是念叨您,说您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还曾经带了半个班顶住了敌人一个连的进攻,最后还把敌人给打崩了,是当年战场上的传奇,今天见到了说什么也得敬您一杯。”
会说话的余叶挠到了两个老兵的痒处,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了当年怎么打仗,谁怂了谁又立了功、又有什么光辉业绩上。
其实这两个人能找到共同话题挺不容易的。
虽说两个人是老战友,但平常见面少,又都是从事的特殊工作,都有各自的保密原则,有关工作的事情一点都不能提,那除了叙旧,也就剩下酗酒了。
一瓶价值十多万的茅台酒,就在觥筹交错间迅速见了底,姚远好不容易准备的一桌子菜,也被糟践得不剩什么。
就讨厌这种恶客,本来好好的气氛,现在弄得方南也不太说话,勤务兵小孙干脆站了起来立规矩,尊尊敬敬地抱着酒瓶子给这三个酒腻子倒酒。
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姚远显然应该算是小孩,呆在一边不能插话,也不能喝酒,桌上也不剩啥吃的,只能干坐着。
就这样,姚远心里还庆幸,今天顾阎王还算懂事,三位聊啥都行,就是千万别扯到红旗公司的事。
老姚有点微醺,在自己老战友面前没有一点架子,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挥手就安排:“小远儿,你再到厨房看看,给两位叔叔添几个下酒菜。”
巴不得呢,看着这三位喝酒干生气,不如到厨房清净清净。
皮皮虾还剩不少,用这个下酒应该不多,姚远把皮皮虾简单处理以后掸上面粉又翻了两翻,把油锅烧到八成热,等锅里的油都冒烟以后,再把皮皮虾下锅,锅里的油迅速沸腾,眼看着就要溢出来,这个时候把锅盖盖上。
超高的油温把虾皮迅速酥化,而虾肉在高温的刺激下也变得紧致弹牙。
经过高温炸过的皮皮虾再次回锅,加入姜葱蒜蓉和辣椒粒简单烹炒以后,一道只能在粤港夜市上能吃到的“椒盐濑尿虾”
就华丽出锅。
有点便宜那个大黑脸了,隆冬季节,能在平城吃到这样的风味小炒,也不知道他识货不识货。
把剩下的猪后座切下来一条,双刀开剁,刀落砧板若马蹄声迅疾,也就不到一分钟,就得到一碗肉馅,三分肥七分瘦,调入姜葱水和少量淀粉,再炸一个干炸丸子给他们下酒。
所谓下酒菜,必须能担得住酒才行,他们喝的是白酒,就需要炸制食品的油脂才能压得住白酒的辛烈。
当然爽口的菜也不能少,一道金糕条拌白菜心酸甜开胃,只需要简单切一切,拌上白糖、米醋再加入一点点盐末就行。
姚远在厨房里正在忙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讨厌的余叶已经站在身后:“今天接老叔的时候,你在机场有没有看到什么特殊情况?”
姚远回了一个大白眼:“你丫不是管我爸一口一个‘老哥’叫着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老叔了?”
余叶的脸皮从来就够厚,面对姚远的质问眼皮子都不眨:“废话,咱们各论各的,我要是饭桌上也叫‘叔’的话,以后我管顾局也得叫叔,那不就乱套了嘛。”
姚远把炸好的“干炸丸子”
递给余叶,示意他送出去。
平城的干炸丸子是一道逢宴席必上的下酒菜,里面的讲究特别多,除了肥瘦肉的比例,淀粉的比例还有调味手法以外,跟着配的椒盐和蘸酱也非常讲究。
据说京剧大师梅兰芳就特别喜欢这道菜,还曾经指导惠丰堂的厨子如何调配蘸酱。
就这点让姚远觉得特别不以为然,唱戏唱得好,不见得厨艺就好,京剧大师贡献的所谓蘸酱只是他的个人喜好,所谓的干炸丸子其实吃的还是口感,只要味道大差不差、肥瘦比例合适,考验的其实还是厨师的炸制功夫。
第一遍炸是定型,丸子定型以后还需要第二遍炸制,这个时候需要把油温升高,丸子再次入油以后会自然把吸收进去的油再吐出来,随后还需要同样的过程再来一遍,保证炸制出来丸子的酥脆口感可以长期持久。
姚远按照自己的理解做出来的一道只配椒盐的“干炸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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