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缡却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眼神示意紧张的李柏在宋锦旁边坐下。
李柏看了看宋锦的后脑勺,无声的摇了摇头。
见劝不过,木缡也不再勉强,独自坐了下来。
“成了,什么脾气?你有照顾过李柏一天吗?他当时什么情况你不清楚?有压迫,有怨恨,做出这样的决定,你懊悔个什么劲。
大不了打一顿,这不是你往年与我置气之时惯用的做法吗?”
宋锦还是祁深的时候,性子直得要死。
每次和叶漓在课业或是修炼上闹矛盾,他不太会那些拐弯子的话,很多次都是在口头上输给叶漓。
所以之后每次遇到这种,祁深的做法往往都是直接捡起剑,跟叶漓来一个回合,谁赢了谁有理。
然后叶漓每次到了这时候,都是找个垫背的,自己跑路,拒绝打架。
看到的景象从少年间无忧无虑的嬉笑打闹,缓缓变成眼前阴暗的丛林内,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找方法解开死结。
一眨眼,三百年已过。
真的是,沧海桑田。
想起过往,木缡没忍住苦涩的笑了一声,引得后面觉得莫名其妙的李柏侧头观望。
木缡:“你还有多长时间?”
“可能,不到半年。”
木缡转头,看着低垂在眼眸的宋锦,阴影对比照耀之下,眼前人的恍惚要消失。
良久,他缓缓叹了一口气。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十月怀胎,长为成人十几载,为了某个理想辛苦半生,怨恨半生。
然后嘎嘣一下就没了。
宋锦听不到木缡的心里话,继续说:“灵魂实体化太荒谬,有悖常理。
我感觉到它在排斥我,所以只能撑到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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