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贵心一沉,韩夫人听老大夫这话,当即痛哭出声,被韩思贵不耐烦的厉声一喝,捏着帕子隐忍的小声嘤咛着。
“那谁人可解,只要能救小女性命,多少金银财宝本老爷都愿意给。”
老大夫又叹了口气,怜悯的唏嘘道,“世间名医繁多,老夫也不确定谁能治好此毒,不过……听闻最近阚州来了位医术高深的江湖医者,被称为妙手圣医,韩老爷或许可找他一试。
但您可得抓紧,小姐怕是撑不了太久。”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撑不了太久?”
韩思贵紧张的睁圆眼睛,急声追问。
老大夫沉吟一会,低声道,“距离毒发,最多只有半月时间,到时若还没解毒……”
便无药可救了。
韩思贵绝望的守在女儿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心中焦虑难安。
半个月时间让他到哪儿去寻医求药,师千一与百里琪花是一伙的,又岂会帮他。
他现在真的只有听从百里琪花这一条路了。
不知不觉新年便来了,百姓们家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街道上的店铺也挂起了红彤彤的大灯笼,单调的雪白天地一下笼罩上明艳的红色,温暖而喜庆。
百里琪花和小煤球坐在暖烘烘的软榻上编着蚂蚱,打开的小窗上挂着一个小巧的铜铃,随着风不时发出铃铛脆响。
小煤球的手艺特别好,短短小小的手指十分灵活,编出的蚂蚱每一只都灵动活泼。
百里琪花认真的埋头看着手里的蚂蚱,将粽叶从蚂蚱腹间传入,小心拉出,一步步的跟着小煤球学。
小煤球为了给她做演示,每一步都做得很慢,等她跟着完成,再编下一步。
她现在已经能大概记住编制的方法,只是手还不熟练,编出的蚂蚱有些松紧不一,长的也别扭,但终归是自己编出来的,再丑也欢喜。
正堂里只有她们两个,很安静,突然外屋传来打帘的声音,大力欢喜的跑进来喊道,“师大夫出来了!”
“终于出来!”
百里琪花从蚂蚱里抬起眼,轻松的笑了起来,师千一这一进去就是两个时辰,大家等的心急火燎的,可算出来了。
小煤球已经灵快的一下跳下软榻,跑出了正堂,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百里琪花穿好鞋子和大力一起出了正堂,院子里李婶子和几个孩子皆是满脸欢喜,一窝蜂跑进了李泽涵的房间,只剩下师千一一个人站在院中。
看他们的表情,治疗应该很顺利。
师千一身上白净如月光的衣裳染了些许血渍,手上的血水明显洗过,但并没洗干净,去到水井边重新打了水,认真清洗起来。
现在李泽涵身边守满了家人,百里琪花没有打扰他们,也走向水井边。
师千一蹲在水盆前,一双素净的白手浸在水中,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水面波光粼粼的荡漾着,轻柔的冲刷着手上的血渍,清澈的井水很快带上一丝浅浅的红。
“辛苦了!
我就知道你没问题。”
百里琪花嫣然一笑,递给他一块手帕,温柔的眉眼荡漾出盈盈波光,像三月暖阳,璀璨、耀眼,温暖了春节的寒冻,红唇绽放起笑容,露出小巧的贝齿,如瓠犀般整齐洁白。
三千青丝在肩头随风轻摆着,娇嫩的容颜衬着发间的粉瓣珠花,越加娇艳欲滴,如风中的柳絮,拨弄着他的心泉。
她静静站在那,便美好的让人心动,让人想要拥有。
师千一微仰着头呆呆的望着她,身体因为她的笑容而僵硬,目光缓缓落在那方精致的绣帕上,上面绣着一朵梅花,还有一个‘琪’字。
百里琪花微微欠身靠近他,澄澈的眼眸定在他的脸庞上,声音柔软的道,“你真好看,就像清丽出尘的月亮。”
瞳孔分明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的星星,干净的如同雨后晴空,不见一丝尘垢,卷翘的睫毛微微煽动着,倒映着瞳孔中痴愣的俊俏脸庞。
指尖轻轻触了一下他微红的脸颊,皮肤莹泽细腻,有弹性,竟是比女子还要柔软。
师千一的心猛然漏了一拍,被触碰的地方似磨擦出了一股电流,传遍全身,整个人一颤,迅速接过她的绣帕,低下头擦拭手上水渍,掩饰胸口的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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