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魄,比余慈实强出太多。
不过这程已经够了,至少足够扯起一部人不那么美好的记忆。
这群采药客,有一半的人物神色剧变,有胆儿小的,已经反应性地要向后逃,却被脑子清楚的同伴一把拽住,总算没当场炸了营。
气氛变得分外古怪。
余慈本意是想拦路收集一下天裂谷药草的消息,见到这种情形,也觉得意外。
他之前照神图,也没有刻意分辨这些人的身份,此时将视线他们脸上扫一遍,忽地恍然:
“你们是……”
很多人脸上都显出尴尬和恐惧。
但队伍前排有一人,却是以绝快的反应速,双膝屈折,跪倒溪边冷硬的沙石上:
“上仙明鉴,如今我等已不做原来的营生了!”
这动作提醒了很多人,三四十号人的队伍一下子跪倒了一小半,都是纷纷指天誓日,表示已经痛改前非,老老实实采药,绝对没再干伤天害理的事。
没跪下的那些采药客,先是茫然,旋又疑惧,到后已不知手脚往哪儿摆放,干脆也从众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片,倒也壮观。
余慈看得分明,这一拔,倒有一半人,是当日荒山破庙里那伙儿骗子。
当头那个先跪下去,不就是那很是活跃的黑脸汉子么?
目光众人头顶扫了一眼,几乎没费任何力气,他便看到了正努力往人群里面缩的玄清道人,这人连头也不敢抬,身子还抖。
余慈皱皱眉头,道:“起来,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们。”
听他这么说,那些正牌的或是半途出家的采药客们,迟疑一阵后,陆续站了起来。
没有人是傻子,所以有些有些人打量旁边同伴的眼神就有点儿变化,整个队伍却是鸦雀无声。
余慈看得有趣,随口问了一句:“打劫行骗的事,真的不做了?”
几十个脑袋连摇,但很多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心虚。
余慈哑然失笑。
天色已晚,营地里燃起篝火,余慈自然坐主位,任周边阿谀奉承,马屁如潮,也自巍然不动。
慢慢的那些阿谀之辞便弱了下去,以往玄清一系的人马渐都讪讪住口,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这时候,余慈开口询问附近天裂谷下的药材生长情况,这些问题,玄清那帮子打劫行骗的是搭不上话的,只有正牌采药客几个经验丰富的老行家才能答上两句。
不过渐渐的,采药客们见余慈脾气还算不错,且只对药材感兴趣,胆子也大了起来。
有些年轻的也开始说话,相较于老药工出言谨慎,言必有物,年轻人的便道听途说的多一些,有谱没谱的消息都一股脑地倒出来。
换了旁人,必然招嫌,但余慈不同,他有照神铜鉴,大面积的扫描之下,传言真伪一看便知,也不怕浪费时间,反而多出一分机会。
受他默许的态鼓励,就连玄清那帮人也开始插话,这些人的见识又是另一个层面,一个多时辰下来,余慈还真的找到两味药材的消息,合起来也有七功,算是小有收获。
这边聊得热烈,那个玄清则是畏畏缩缩地躲一旁,始终保持沉默,沉默到别人几乎要记忆他的存。
众人讨论药材热烈的时候,他托辞方便,弯腰退出来,隐入外围黑暗山林。
待离得远了,便咬牙狂奔,等十多里出去,这才喘出一口气来。
“乐,乐,再让你他娘的乐一会儿,马上你就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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