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对方一接通电话便问,满口的不耐烦与困倦传来,却也暴露了对方与关晓萝的熟稔程度,若非熟悉,又怎么会在这个点接电话。
听到对方的声音,关晓萝险些就哭了,“我以为你不接了呢。”
她忍不住抱怨着,眉眼抑制不住地放松下来。
“说正事。”
对方却没有关晓萝的那么多感慨,肯接电话就很给她面子了,态度显得很冷淡。
关晓萝被对方说得有些受伤,却也没空跟对方计较,她怕自己再说一句废话,对方就会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就真的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了,所以当下也不敢再乱说,“阳阳发烧了,额头很烫,我要怎么做才好。”
她的话语间含着满满的担忧与无措。
气氛忽而一下子就凝滞下来,对方显然也是知道“阳阳”
指的是谁,此时对方也没有回应关晓萝,也不知道是愣住了还是在思索,然而,此时此刻,关晓萝也没有敢去打扰。
“你拿个冰袋放在她额头上,袋子在你家厨房靠近冰箱最下面那个的那个柜子,然后去客厅,中间的那个桌子底下有一个急救箱,里面有退烧药和体温计,退烧药我前几天看过,没有过期,你把我说的那些拿上去,体温计放在她腋下,退烧药和水喂她吃了,懂?”
对方显然是怕关晓萝不懂,说得很是详细,而且对关晓萝的家比关晓萝本人还要更清楚。
关晓萝没有说话,她按照对方的话去做,已经是忙得晕头转向了,一下子厨房,一下子客厅,一下子倒水,一时之间竟忘了回复对方一句。
“找到了没有?”
关晓萝正拿着一大堆东西往楼上走着,却听见那声不耐烦的冷喝,吓得险些将手里拿着的东西给丢了。
“找到了,找到了。”
关晓萝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竟没有一丝脾气。
紧接着关晓萝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敷冰袋,紧接着要给许阳喂药,然而扶她起来的一瞬间,在许阳额头上的冰袋便随着关晓萝的动作掉在被子上,冰袋上面的笑脸似乎在嘲笑着关晓萝的愚蠢,关晓萝有些懊恼,也不管手机那头的人还在说话,随手便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再来喂药。
似乎是感受到身边的温暖,许阳抱着关晓萝不肯撒手,嘴里还嘟囔着,“爸爸,你回来了,阳阳好想你。”
那语气里女儿家的娇憨十足。
关晓萝听许阳这样说,有些无奈,她什么时候成许阳爸爸了?
想挣扎,却发现许阳许阳抱得实在太紧,她根本无从挣扎,有些无奈,却也不好对着个意识不清的病人说些什么,只能哄着许阳,“阳阳,你放开我好不好。”
许阳哪里管这些,依旧抱着关晓萝,还嘿嘿地笑着。
关晓萝一副想发火却发不出来,还要轻声哄着,那扭曲的面容实在有些好笑。
见许阳仍旧不肯撒手,关晓萝瘪着嘴,有些委屈,实在没有想到许阳平时那么文静的一个人,生起病来这么难缠,与她真是南辕北辙,她平时爱闹腾,可生起病来绝对是个乖巧安静只知道睡觉的主,关妈妈曾戏言说,宁愿关晓萝天天生病,也不愿关晓萝在她眼前闹腾,这句话真的把关晓萝气得够呛,一连好几个星期都没有理会关妈妈。
“阳阳,乖,我喂药给你吃哦,这样才能退烧。”
关晓萝学着关妈妈哄自己那样哄着许阳,本来关晓萝对这话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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