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很快就到了门口,他穿了一件白袍,外罩了件青黑色大氅,皎皎如明月,苍翠如青松,行走间“朗如行玉山”
,风采照人,正是百年世家风仪。
荀忻赶紧对着青年行揖礼,这套动作他昨晚偷偷练了好久,还让阿勉帮他纠正过,确定是规范流畅的。
荀彧扶起他,拱手回了一礼,“你我孔怀,不必多礼。”
所谓孔怀,是代指兄弟。
荀忻疯狂回忆高中学过的文言文知识,磕磕绊绊勉强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兄长活我,救忻性命,虽稽首不足以答兄恩,若有驱使,愿肝脑涂地。”
稽首是此时参拜君父时的大礼,“肝脑涂地”
什么的,是荀忻自己词汇匮乏,胡乱使用。
青年执起他的手,引着他往院子里走,“忻弟言重。”
荀彧家院子里的积雪扫的很干净,庭院里种了一棵树,叶子已经落光了,只剩下粗壮的树干和虬曲的树枝,不出来是什么品种,在瑟瑟寒气下透着清冷。
“身体可康复无恙”
荀彧问道。
荀忻点点头,“多承兄长照顾,已经无恙。”
“善。”
荀彧对他又笑了笑。
客厅里铺着席子,得脱了鞋着袜入室,免得踩脏坐席。
等他终于坐到客座上,有仆人来给他奉茶汤,此时的茶是茶叶掺杂各种食材一起煮的,用料丰富堪比八宝粥,起来非常黑暗料理。
荀忻尝了一口,味道也非常黑暗,正要冒死喝完。
荀彧又笑了笑,“无需再饮,知道你素来不喜此物。”
他又对旁边的仆从们叮嘱道,“且谨记,此后小郎君来访,不必奉茶。”
荀忻故作夸张,伏案感动道“兄长活我。”
他这一插科打诨满室人都报以微哂,仆从们连连称诺退下了。
荀彧道“大人思汝久矣,道自你病后无人与他对弈。”
荀忻心里“咯噔”
一声,对弈是说下棋吗
又听青年继续道,“昨日道逢仲豫大兄,他也言久不见你,十分思念,家中古琴久未调弦,有些走音,希望你有空去帮忙调弦正音。”
给古琴调调弦
荀忻面上神情未改,心里狂风暴雨,只觉得屋漏偏逢连阴雨,心灵小屋四处漏水。
“彧便不多留你,忻弟且去拜会大人吧。”
听到荀彧下了逐客令,荀忻只好起身离席,与他告别。
退出客厅后,他也不知道荀绲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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