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书虽然在和房炳谈着国事,但并没有忽视容嫣,因蹿一时间注意到了容嫣的异常,连忙起身走过去,紧皱着眉低沉地问:“太后娘娘是身体不适吗?”
他一直把容嫣被赫连祁种了蛊一事放在心上,看容嫣这样子,心里便猜测容嫣是不是蛊发作了。
“哀家的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回宫了。”
容嫣起身时险些栽倒。
沈瑾书脸色一变,顾不上冒犯,眼疾手快地揽住了容嫣的腰。
容嫣缓缓站直,在沈瑾书的手从她腰上移走后,她的胳膊压在了沈瑾书的臂弯里。
房炳便带着全府一路恭送容嫣和幼帝,然后跟老夫人一起返回正厅。
老夫人屏退了下人,双目微眯,透出洞察人心的精明,“以前先帝在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娘娘从未干政,但今晚这一番作为,足以看出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是。”
房炳赞同地点头。
容嫣身为太后不仅亲自来悼念,还让一个皇帝对臣子下跪认错道歉,并给予房家泼的恩宠富贵,换谁都得迷糊。
房炳出身寒门,从一个穷苦书生一步步位极人臣,屹立于朝堂不倒这么多年,建立起了房氏满门的功勋和荣耀。
但正如替幼帝揽下罪名的儿子,这荣华富贵的背后是鲜少人知的艰辛和牺牲。
房承明一饶牺牲换来鳞王对房氏一族更近一步的恩宠,老夫人和房炳心里是悲壮的。
房炳:“儿子也老了,到了退出朝堂的年龄,但儿子在朝中建立起的势力不会倒,还有房氏一族其他在朝中任职的子孙们,以及儿子的众多门生,往后他们会代替儿子与摄政王一派抗争,辅佐新帝……正是因为容太后看中了这点,才有今日这番带着幼帝上门的行为。”
老夫人花白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一手压着祁惠帝赐得龙头拐杖,苍老的面上越发凝重,“我们房家多得是秀出班行的栋梁之材,足以撑起房氏一族的门楣,但母亲顾虑的是容太后和幼帝不是摄政王的对手,往后还会像这次一样,牺牲我众多房氏族人。
从龙之功谁都想要,却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命。”
“今时不同往日。”
房炳看着外面覆盖了整个府邸的大雪,目光犀利深远,“儿子觉得容太后和幼帝未必会输给摄政王……”
*
容嫣前脚刚离开房府,有着强大情报组织的赫连祁,就收到了消息,甚至包括容嫣和赫连逸对房炳得每一句话,都被风行云巨细无遗地汇报给了赫连祁。
外面簌簌下着大雪,让本就恢宏的府邸越发静美壮丽,如一幅画卷。
大戏楼上正唱着戏,赫连祁独自坐在台下正中间的位置,后面全都是空的,手边的案台上摆着茶水和糕点。
他虽然是靠在金丝楠木椅子上的,但那肩背是笔挺的,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整个人散漫中又不失尊贵和仪态,融入到了外面苍茫壮阔的雪景画中,让他有种高处不胜寒福
之前王府的人都知道苏婉儿是最受宠的,但现在宋赢这个随从取代了苏婉儿,成了赫连祁身边的红人。
她除了不给摄政王暖床,其他时间摄政王都让她伴其左右。
所以宋凝霜自然听到了容嫣和赫连逸今晚的所作所为,面上不显,在心里跟自己的系统呵呵,“古代人真是愚忠,皇帝只是表演了下跪认错,房炳就原谅了他推自己的亲儿子上断头台这件事,那可是凌迟之刑啊。”
“虽然我没见过,但想想就很血腥残忍,我要是房承明,非得化成厉鬼找房炳和赫连逸索命。
系统,你有没有当时房承明被凌迟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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