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人,哪个光棍汉见了她不动心?
常天明是被她堵在屋里的,他不敢正视对方,脸红脖子粗地蹲在炕头上,想抽烟,手有点哆嗦,摸索出打火机,心慌意乱地怎么也打不着。
那女人扑哧一笑,从自己兜里掏出打火机,“吧嗒”
,打着火,递到常天明嘴边,轻柔地说:“抽吧!
紧张啥哩?俺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
常天明点着烟,算是镇定下来了,低着头问:“你是谁?有啥事?”
那女人环视了一遍小窑洞,用手摸摸炕头,嫣然回眸端详着常天明说:“俺是后沟矿上的,俺名叫蓝配翠,今年六十二了,死去的男人叫常得顺,都是土生土长的庄户人。
俺有个闺女,跟着女婿在北京打工。
俺现在是无牵无挂,所以想找个托靠的,你是叫常天明吧?”
常天明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女人的问题。
那女人特侃快,直奔主题:“那俺就没走错门儿!
俺想结束现在这孤单生活,你有意没意?请给俺个痛快话。”
常天明吭吭哧哧地说:“门是没走错。
可俺没这思想准备。
恐怕咱两个不般配哩!”
“噢,俺是不是配不上你?”
“不,不是。
是俺配不上你!”
他抬起头来,正视着她,说:“不瞒不藏,俺这只眼有毛病哩!
俺这么难看,你那么漂亮,怎能捏到一块儿?”
“嗨!
你这人怎么这么自卑呢?人活到这份儿上,还在乎模样儿好看难看哩!
俺知道你有一只蓝眼珠子,那是天生的。
你知道吗?俺这只黑眼珠子是假的!
俺小时候藏猫猫玩儿,不小心跌到圪针丛里,扎瞎了一只眼,长大了,谁也嫌俺难看,没人要俺。
得亏后沟俺那位窑黑子男人不嫌俺丑,人又舍得花钱,才给俺安了一只假眼珠子,看着好看,可受罪哩!
没估划井下出了事故,他,他就没命了呀!
唉,这都是命啊!
他死了,俺还得过呀,俺就想找一个人性脾格好的、懂得心疼人的、谁也别嫌谁的,你就没这意思?你还有啥挑剔的?”
常天明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推托道:“你先回吧,等俺和儿子、媳妇商量商量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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