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罗昶知道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至少辛罗逸还有一条命在。
又想起长暮城外,女子伏于尘上却难掩坚韧孤绝的身影,恐怕他此生此世都难以忘记。
他很想问问她现在的状况如何,可他知道池临对他有很大的敌意,那是一个男子的醋意。
而他却根本没有立场开口去询问,更甚者,他的关心可能会给她招致更大的麻烦。
辛罗昶面色纠结,最终歇了心思,无奈俯首道:“多谢尊上,属下告退!”
随后便退出了无妄殿。
池临看着辛罗昶蹒跚落寞的步履,眸中满是阴云诡谲,似是入了秋一般的寒凉。
算他识相,还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
桑妤心思缜密,算计起别人来是一把顶顶的好手,可她在情感上一片懵懂或许连他都不如,不经意间就能招惹旁饶异样目光。
便是现在他去愤怒的质问那女子,恐怕她也只会用无辜而疑惑的目光去控诉他心思狭隘。
池临知道她不是故意去拈花惹草,只是那些男人实属狂蜂利,虽只是心中暗暗惦记,也让他险些压制不住想要杀戮的戾气。
容衍如此,辛罗昶亦是如此。
“桑妤,你可真不是个令人省心的!”
池临喃喃道。
正殿中并非无人,尚有几位魔兵魔侍在殿中侍候,听到自家尊上如冰砌玉、无能狂怒般的低语。
想到近来关于桑妤这位夫饶各种传言,一个个的都缩着脑袋、垂着眉眼,充当瞎子和聋子。
此时又有一位魔侍从殿外进来奉上茶水,本就压抑紧张的环境,脚步声和玉盏清泠的相碰声格外明显。
新进殿的魔侍似乎也感受到令中莫名诡异的气氛,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畏首畏尾像鸡崽子一样缩着的同僚,眼神示意着问殿中发生了什么事。
却见往日的那些同僚们,一个个事不关己,目光闪烁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进退维谷,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茶水奉上池临的案前。
“铛!”
茶盏与桌案相触的瞬间,发出了一声不大不的闷响,魔侍心翼翼的抬头,正正撞上池临投来的目光。
魔侍心有惴惴,立刻跪地道:“尊上饶命!”
池临环顾一周,有些头疼的捏捏了眉角,忘了还有这群人了!
“都下去!”
一众魔族如逢大赦,脚底抹油般溜出了无妄殿,一时间溜了个没影。
“你站住!”
正是那个奉茶的魔侍,晚出去了半步又被池临唤停。
池临并未注意到眼前魔侍的忐忑不安,只思考片刻后吩咐道,“去凡间多寻些膳师带回来!”
也是时候给桑妤换换口味,省的日日惦记凡间,惦记她那所谓的家乡。
“属下遵令!”
魔侍终于舒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让弄来些凡人厨子。
他们这位新尊后最喜欢的就是凡间食物,想来尊上寻来是讨夫人欢心的,那事儿就好办了。
魔侍胸有成竹的领命退下,连步子都松快了不少,等在殿外看戏的魔族,看见他出来,立刻一窝蜂似的凑了上去。
有魔兵八卦道:“怎么了怎么了!
尊上跟你了什么?”
那魔侍嗤笑一声,骂道:“方才你们跑的一个比一个快的,现在凑过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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