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妤被池临安置在榻上,身上围着他的大氅,那羽毛剐蹭到桑妤的脸上,似是不适一般,她无意识的扭头蹭了蹭,想要消去这份痒意。
池临看着女子的动作,没有抬手帮忙的打算,冷硬的开口,“连岐,你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候在台阶下的连岐立刻上前,俯身将桑妤的手腕从氅中拿了出来,女子皓腕如雪,只是有血色痕迹,在袖衫下若隐若现。
连岐为桑妤把脉,不动声色道:“尊上,桑妤姑娘只是有些发热,除了一些皮外伤,其他的并无大碍!”
顿了顿,接着道:“或许是元神不稳才导致了昏迷,还是需好好调养一番,尊上不用太过担心!”
女子眉头紧皱,像是很不舒服一样,想要乱动的肢体却好像没有力量,只能微微拧着身子,面上是不正常的红润。
池临看了半晌,嗓音略微沙哑道:“本座知道了,下去吧!
再让人备点安神的汤药来!”
连岐:“需要侍女近身伺候吗?”
池临本想拒绝,想着外间还是得有人,“安排几个人在外间候着!”
连岐:“是!”
等人走后,殿中便只剩下池临和不清醒的桑妤。
上前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池临觉得温度还是很高,吩咐下去要了水和棉巾,用浸了冷水的棉巾轻轻的为桑妤擦拭手面。
他太了解她了,她她失忆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只是想起她被自己关到暗牢,他心中一阵窒闷,魔族暗牢手段可怖,虽然将铁鞭换了,可难保魔兵下手会不留情。
池临试图服自己,让桑妤吃些苦头是她应得的惩罚。
他们之间的仇怨,足以让她碎尸万段,可她却妄图以失忆逃避,明明是她错了,她该为此付出代价。
可看着她满身血痕,意识混沌,池临心中又漫上一股难言的怨恨。
魔神尚不不清楚这世上有种感情叫做心疼,也不懂什么叫不忍。
踌躇了好大一会儿,池临没忍住要探查桑妤伤势的冲动。
缓缓为桑妤解开衣衫,女子肤色雪白细腻,被鞭刑山的地方大多都结了痂,还有一些地方,因为行刑人惯性使力,鞭痕重叠较深,还在冒着血丝。
雪上染血,看着一片触目惊心。
池临呼吸都沉涩了下来,从怨恨桑妤到怨恨自己。
手上却不停歇,为桑妤输入一些灵力后,又从温水盆中拿了一块棉巾,将水分拧的半干,轻轻为桑妤擦拭血污。
帐内的池临极度认真,手上是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温柔细致。
帐外的凉水、热水和温水换了一遍又一遍。
侍女们心翼翼,在外间进进出出不敢抬头,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可心中大抵是明白几分,自家尊上极其在意那位女子,宁愿陪在女子身边亲自侍候,也不愿假手于人。
鲛纱帘帐轻盈缥缈,透过薄纱却也只看到一个女子纤弱的身影,不可窥见真容,也不知是何等风姿,竟能得魔神亲自照顾。
“去寻几件女子的衣裙来!”
突然,池临清冷威严的声音传来。
掌事不敢懈怠,立刻下去吩咐,片刻后便回来复命。
只见那衣服颜色和式样都各不相同,依稀记得里面那位是仙门女子,是以浅白和浅粉居多,且都是浅淡柔和的式样。
池临不动声色道:“日后,你们便在她身旁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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