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和郁远异口同声地道。
郁文摆了摆手,笑道:“你们别以为我是在说丧气话,我这是在高兴。
可见老祖宗的话还是说得有道理的。
这人行不行,得看关键的时候能不能顶得住。
你们都是关键的时候能顶得住事的孩子,我很放心。”
说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声道:“那就这么干!”
郁远和郁棠又忙异口同声地道:“您小点声!
隔墙有耳!”
郁文哈哈大笑,笑了两声又戛然停下,小声地道:“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
郁棠和郁远再次相视而笑,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喜悦。
郁棠甚至觉得,因为这件事,她和大堂兄的关系骤然间也变得亲密了很多。
郁远一面收拾那几幅画,一面问郁棠:“你还有什么交代的没有?”
郁棠因为父兄的同心协力,脑子转得更快了,她道:“阿爹,您怕把裴家三老爷牵扯进来,所以不想去找他。
可您想过没有,除了他,我们还能找谁?”
郁文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个“川”
字。
郁棠继续道:“我是觉得,我们还真非得请裴家三老爷帮忙不可。
而且方法还有两种。”
郁文听着,来了兴趣,道:“你说说看!”
郁远也不急这一时了,重新在桌边坐了下来。
三个人就围着如豆的油灯说着话。
郁棠道:“一种方法呢,就是向裴家三老爷和盘托出,由他决定帮不帮我们家。
但这就像阿爹之前说的,会把裴家三老爷拖进来。
还有一种,我们反正要请钱师傅帮着临摹这幅画和这舆图,为何不索性做得干脆一些——原画我们留着,把临摹的当成鲁伯父的遗物!
然后我们把原画分成好几份,拿其中的一份悄悄地去裴家,就说我们无意间在整理鲁伯父遗物时现的这幅图,请教他这图上画的是什么、大致画的是什么地方?不就行了!”
“你这还是连累了裴家!”
郁文哭笑不得,道,“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偷幅舆图出来的。”
郁棠道:“阿爹,我觉得鲁伯父有些话说得还是挺对的。
比如说,他父亲曾经做过左光宗左大人的幕僚,说不定,这画还真是左大人的。”
至于说是送的还是使其他手段得来的,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是觉得,除了左大人那里,鲁家是不可能拿到这幅画的。
若是如此,左大人已经去世十几年了,舆图不见了,左大人在世的时候就应该有人追究才是。”
郁棠道,“这件事如今才事,肯定不是朝廷的人在追究。
以裴家的本事,只要不涉及到朝廷,有几个人能伤他们家的根本,我们又何谈拖累不拖累?”
郁文轻笑,道:“我看你就是想请裴家帮忙。”
“您这话也说得不错。”
郁棠觉得脸上热,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见父兄难得好好听她说话太激动了,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后才道,“裴家和我们不管怎么也是老乡,裴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宽厚和善,修路铺桥,资助乡邻读书办学,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
我们家也得了他们家的恩惠,我相信裴家老太爷养出来的儿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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