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信不信他,季听没说,只是当晚申屠川是在厢房外的走廊里打的地铺,醒来时还遇上了钱德,被对方阴阳怪气了两句。
申屠川没有搭理他,只是在重新坐进马车后,面色平静的对季听道“殿下,钱德讽刺我。”
“怎么会,你可是驸马爷。”
季听想也不想的否了。
她在朝中位高权重,哪个不给三分薄面,就算昨日申屠川怠慢了钱德,钱德也不敢报复回来才是。
申屠川了她一眼“本是不会的,只是殿下昨日又是将我撵到马车外坐着,又是撵到走廊里打地铺,他觉着殿下对我这个驸马不过如此,自然也就会了。”
季听顿了一下,恍然“所以你现在是在对本宫不满”
“不敢。”
申屠川回答。
季听冷笑一声“少来,当本宫听不出好赖话呢”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答非所问道“殿下还是待我好些吧,禁卫军都是皇上的人,一两次这样还能说是夫妻间的情趣,若一直这样,皇上定然觉得你我不睦,怕是又要生出离间的心思。”
季听扫了他一眼,想说你还用离间话到嘴边却想起昨日的那个梦,于是变成了“知道了,本宫不会再把你撵出去了。”
申屠川的唇角微微勾起,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她淡淡道“反正行宫的寝房分里外间,你到时候睡在外间便好。”
申屠川的表情僵了一瞬,便镇定的撩开了车帘“殿下无事风景吧,我昨日了一下午,觉得还不错。”
季听轻嗤一声,便没有再搭理他了。
一行人继续赶路,到了中午时天气突变,又一次下起大雨来,一行人恰好走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除了季听和申屠川都淋了个透。
季听蹙眉撩开车帘,着远处隐约浮现的村庄,静了许久后道“快到郊县了。”
申屠川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握住了她的手“前世瘟疫在嘉成二年的夏季,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足够咱们应对了。”
“这一次,本宫会提前做准备,不会再沦落到让季闻封县屠村的地步。”
季听似乎想起了往事,眼神逐渐冰冷。
“郊县与行宫离得极近,整个八月都有庙会,殿下若是想去,等在行宫安顿之后,我带你过去。”
申屠川不愿提起前世那些污糟事,便捏了捏她的手指转移话题。
季听向他,思绪总算收回了“好啊,若得了空,出来走走也行。”
申屠川应了一声,眉眼和缓的着她。
夏日的雨来得及去得也急,很快雨就停了下来,一行人重新出发,又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后,终于到了行宫之中。
季听年年来行宫住的都是玄武殿,今年也不例外,一下马车便朝着偏殿去了,钱德立刻率众人跟上,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到了殿玄武院门口时,不悦的着身后跟着的钱德等人“如今已到行宫,怎么还一直跟着本宫”
“回殿下的话,”
钱德听到她如此说了,忙讪笑开口,“皇上吩咐了,行宫不比京都,为确保殿下安全,要禁卫军一直跟着。
殿下放心,他们不过是到殿下的玄武殿中守着,绝不敢叨扰殿下半分。”
季听闻言声音更冷“确定是皇上吩咐、而不是你假传圣旨本宫怎么觉着不像是保护,倒像是监视了”
“卑职不敢,”
钱德急忙抱拳,声音都急切了,“确是皇上吩咐,要卑职带人护卫殿下万全,卑职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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