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留下过夜,便带足了银子再来。
季听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是申屠川说出来的,再想想前世他待自己那态度,一股火气噌的起来了。
“申屠公子倒是挺识时务,这才几日,就已经如此适应妓子的身份了”
她出言嘲讽。
申屠川定定的着她,半晌才别开脸“不适应。”
“哦”
“所以想让你尽早带我走。”
申屠川静了许久,再次向她。
季听“”
连如此媚主的话都能说出口,她当真是小他了。
原本来风月楼,是冲着出口恶气来的,却不曾想这人毫无底线,自己不仅没能出口恶气,还平白被气得不轻,季听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你出去吧。”
季听不耐烦道。
申屠川垂下眼眸,仿佛一块石头般站在那里不动。
季听顿了一下,眼神奇怪的问“怎么还不走”
“未到时辰。”
申屠川简单回答。
季听仗着纱幔遮脸,肆无忌惮的翻了个白眼“那你去门口站着,别来叨扰我。”
“是。”
申屠川回答完,便转身去了门口,只是一双眼睛始终着季听的方向。
他的眼眸生得薄凉,一般人被他这么盯着,总是会感到心虚,季听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头上的帷帽有些重,压得她脖子疼。
说起来,自从前世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抢了先皇赐给他的金摆件后,他便总喜欢用这种目光盯着她,起初她还以为他是喜欢自己,后来发现他大理寺那些犯人也是这般眼神,顿时就死了那条心。
如今他又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伪装出的身份,说明他也是不喜欢这个所谓的陌生女人既然不喜欢,还要媚主讨好,简直可恶
季听沉下脸,不悦的开口“背过身去。”
申屠川深深的她一眼,顺从的背过身面朝门板。
季听心情这才好起来,拿了酒杯自斟自酌,刚清醒不久的脑子很快又昏沉起来。
酒气上头,浑身都燥得慌,季听见申屠川老实待着,索性解了帷帽,四肢绵软的倚在软榻上。
到底是京都最好的风流地,这软榻的舒适度不比公主府的差,季听躺在上头,很快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说是睡了,其实也没睡太死,隐隐觉得有一道身影走了过来,站在软榻前盯着她。
对方的视线仿佛火焰,想将她彻底烧灼成灰,季听极不喜欢这种被盯着的感觉,不由得轻哼一声。
之后那种灼热的感觉便消失了,她眉间的痕迹也终于抚平,踏踏实实的睡了一阵。
“贵客,贵客”
耳边传来小心的女人声,季听不耐的皱了皱眉头,最后不甘愿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一层纱幔,再之后便是老鸨隔着纱幔的脸,她微微一怔,蹙眉坐了起来“帷帽是你为我戴的”
“回贵客,是奴家为您戴的,”
老鸨殷勤道,“奴家进来时,见申屠公子在门口站着,您又在睡觉,便想着您或许不愿被人目睹尊颜,才让申屠公子面壁的,便擅作主张帮您戴上了。”
季听扫了一眼她身后的申屠川,眉眼放松下来“你做得很好,有赏。”
“多谢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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