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朝现在的吏治糜烂情况,这种规矩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
比如阅卷者们根本不守规矩,随随便便就可揭开糊着的纸条。
大家早就不在乎律法的惩处了。
因为整个朝廷根本不惩处这事……
今晚,同样如此。
只见那位主考官笑意涔涔的,竟然直接把一张卷子的糊名揭开,看了一眼之后,慢悠悠的开口,道:“西乡,刘童生,本官对这人有印象,已经考了十几年,想不到,今年又来考。”
他说着阅读一下卷宗,发现答的题目倒也不错。
虽然算不上出彩之辈,但却算得上四平八稳,如果按照科举选才的规定,这张卷子可以判个秀才。
可惜的是,主考官并未按照规矩点判。
他先是笑着看向唐县令,问了一句道:“泾县县尊对于此人可照顾否?”
唐县令淡淡摆手,慢悠悠开口道:“我家夫人,没收他钱。”
官场上的贪婪,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家眷有没有收钱,毫不掩饰的告知。
唐县令的言下之意不说自明,他对这个老童生不予以照顾。
主考官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孙学政那边,笑着问道:“孙兄可愿意照顾?”
孙学政似是沉吟一下……
随即,语气之中带着稍许矜持,道:“本官的弟子杨一笑,前几日曾向我求过一次情。”
主考官似乎很在意杨一笑的事,立马问道:“孙兄的弟子怎生向你求情?”
孙学政叹了口气,道:“我那弟子跟我说,西乡老童生的境况凄惨,已经四十岁的人了,年年还参加科举,可叹老童生的家中老妻多病,已经无法织布供养老童生继续读书,所以……”
孙学政说着又叹了口气,淡淡道:“我那弟子应是心软,对这老童生起了怜悯,故而,他向我求了一下。”
主考官岂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
立马道:“既是孙兄的弟子起了怜悯,亲自求到你老兄的面前,那么,这个照顾该是得给的。”
孙学政点点头,语带无所谓的道:“这老童生的文章也算平稳,考了十几年一直没能考中,今次看在我弟子杨一笑的颜面,就给这老童生一个秀才功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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