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尧凑近花月来,掐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脸颊,犹如阴冷的毒蛇:“当初别苑,是你带着人去支援孟祐年?对不对?月儿,朕被你害得好惨啊。”
花月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忍耐着,没吭声。
“朕那么喜欢你,你都与孟祐年勾结了,朕也没舍得动你,可是现在朕完了,你就要去找孟祐年了?”
宋修尧笑着,眼眶赤红:“月儿,你好狠的心啊,你对得起朕吗?”
花月来倏的看向宋修尧,她咬着牙说道:“若不是你与犬戎勾结,我的母亲不会死,我也不会被困在深宫中!
宋修尧,是你对不住我——我告诉你,我忍你很多年了。”
花月来少年时也是恣意张扬的明艳少女,深宫磨平了她的锋芒。
而在这一刻,或许是想到一切终将结束,花月来忽然就不想忍了。
话音刚落,她便反手甩了宋修尧一巴掌,直接把他给打懵了。
宋修尧怒不可遏:“你疯了吗——”
花月来冷着脸,反手抄起一旁的花瓶,砸在宋修尧的脑袋上,然后拉起湫霜便往外跑去。
宋修尧额头上有鲜血不断蜿蜒而下,将他的双眸彻底染红。
他说:“月儿,我活不了了,你也不要活了。”
留守在宋修尧身边的暗卫,跟随着宋修尧,一并往锦绣宫外跑去,去追花月来。
不知何时,已是夜幕降临,一身龙袍的宋修尧成了活靶子,不管是宋修竹的军队还是犬戎军队,看见他就砍。
宋修尧没能追上跑得飞快的花月来,最后被逼得在皇宫中躲躲藏藏,所幸有禁军保护,宋修尧翻身上马,带着一队人冲出了混乱不堪的皇宫,欲离开圣都避难。
今晚是月圆之夜,头顶的月光明亮又苍白,透着说不出的阴冷与诡谲。
行至一条漆黑的街道时,一道极轻的、带着淡淡愉悦的声音,在宋修尧的身后响起。
“皇上?”
宋修尧霎时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想驱马离开,马儿却惊恐的嘶鸣一声,腿软得再也不能奔跑。
跟随着宋修尧的禁军连忙去扶宋修尧,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往身后看去。
光线昏暗的街道上,身着黑衣的少年静默的站在原地。
他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都是透明的,唯有一双眼睛,因为仇恨而明亮。
禁军试图将刀劈砍那少年,刀刃却径直穿过了少年的身体。
他们无法触碰到少年,预示着少年不是人。
——是鬼。
戎戎看着宋修尧呆滞的目光,他觉得有些遗憾:“你不记得我了吗?你杀了我,废了我的四肢,将我钉在了棺材上,至今我的四肢与腹部,都还有一个又一个的窟窿。”
“祝从戎?!”
“我一直知道是仇恨支撑着我徘徊在午门,但我却忘了我的仇人是谁。”
戎戎叹了一声:“你让我尸身不宁,无数个日夜,迷茫徘徊。
宋修尧,我找你很久了。”
宋修尧头皮发麻,在戎戎出现的那一瞬,他仿佛还看见了这些年来他为了皇位而害死的每一个人,他们都如眼前的祝从戎一样,苍白而狰狞。
直到戎戎将被附在他身世书信中的镇钉,一枚一枚的刺入宋修尧的四肢,剧烈的疼痛传来,宋修尧才如梦初醒。
周围的禁军已经不见踪迹,因为失血过多,宋修尧甚至连爬着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戎戎将他的身体摆正,跪倒在皇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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