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白皙修长的手顿了顿。
那是个纯白色的储物袋,说起来,和郁詹送给时故的那个还颇有些类似,时故手指微颤,轻轻将它拿了起来。
那是郁詹娘亲的储物袋。
这几天心虚动荡,时故竟然忘记了这个东西。
心跳开始不断加快,时故愣愣地着,忽然生出了一种极深极深的渴望。
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渴望是什么,身体就先快了一步,转身向着山下狂奔。
宿主
006的声音中带着疑惑。
“我去、我去把这个给他送过去”
时故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神色恍惚,一阵风似的往外跑去,灵力激荡之下,所到之处片草不生,像极了一个杀伤力巨大的炮弹。
他的声音在风中断断续续,但006听得清晰。
“我死了,他就拿不到这个了这是他母亲的,他一定很需要”
“我只是给他送东西。”
006沉默不语。
它忽然很想问问时故,到底是去送东西,还是去见他最后一面
但最终,006没有开口。
因为时故的样子,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他是去见他最后一面的。
时故猜到郁詹这段时间不会好受。
但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差到这种程度。
其实早在张赤霖过来之前,时故就已然站在了屋外,从窗口处悄悄着里面的郁詹。
他到他一壶接着一壶地喝着闷酒,到一个接一个的灵鸽从他身侧飞入屋中,也听到了郁詹同张赤霖的对话,还听到了那句重复了两遍的“他不会死的”
。
他真的没有死。
可时故却不敢保证,明日过后,自己会不会死。
院中静谧无声,张赤霖和范宏胤陆续离去。
时故却没有走,而是始终站在树后,默默着郁詹踉跄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当中。
这是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贪婪,目光一动不动地着郁詹离开的那个方向,久久都舍不得收回来。
但是该收的,还是得收。
好半晌后,时故走到了郁詹屋前。
不过在即将进去之前,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忽然摘下了腕上的手镯,在006的连声惊呼之中,毫不留恋地将其扔到了一旁的花坛子里。
做完这一切,时故纵身翻进了郁詹的屋子。
屋子静悄悄的。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时故的感受还没有那么强烈,此刻一进屋,浓烈的酒气就毫不客气地将时故裹了个严严实实,满满当当空了的酒壶霸占了窗前的地面,时故垂眸着,心里闷闷的难受。
郁詹的这间屋子很大,比当初十六峰的那个小破竹屋不知强了多少,只是没有什么装饰的物品,唯一的桌子还被打翻了,上去颇为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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