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几乎撕烂手中的帕子,“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污蔑我!”
春凤颤了一下,哭道:“小姐,奴婢哪里是污蔑您,奴婢也想帮您顶罪,可奴婢上有老下有小,之前奴婢就不敢做这些,是您和春草说不会有危险,奴婢为了您才甘愿冒险,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奴婢坐牢啊!”
苏娴险些被她气死,这个蠢货,她若肯顶罪,她事后总会想法子保下她,将她招出来,谁还能护她!
春凤哭道:“小姐还是如实招了吧,谢小姐最是疼您,您求求情,认个错就没事了,不像奴婢,贱命一条,唯有坦白,方能求得宽恕,说到底,您这般做不过是为了探花郎!
他哪里值得您如此?他若对您有意,又岂会求娶谢小姐?小姐醒醒吧。
何必为了他与谢小姐离心。”
这话一出,等于坐实了她与秦挚有私情。
陈妙涵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哼笑了一声,“难怪昨日会被秦母打骂,敢情早就与秦公子有私情,谢芷澜你不是一向聪慧?将人养在身侧护那么紧,结果却养个白眼狼。”
赵夕瑶也道:“早就觉得她假惺惺的,敢情平日都是装的,背地里竟如此恶毒,与男人幽会也就罢了,还敢害人,真是蛇蝎心肠!”
苏娴怒火攻心,险些昏厥过去。
她最看重名声,几乎能想象,事后赵夕瑶和陈妙涵会怎么败坏她的名声,她简直气死了,平日里的娇柔早已不付存在,神情癫狂,要去撕春凤的嘴,“你这贱婢!
为何要毁我名声。”
春凤吓得哆嗦了一下。
青玥和青黛上前一步,拦住了苏娴。
苏娴还想挣扎,青黛将她按在了案几上,她跟着兄长习过武,力气很大,苏娴根本挣不开。
“亏得小姐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才没有报官,事已至此,竟还抵死不认。”
青黛神情冷淡,妍丽的脸上似结了霜,她扭头对谢芷澜道,“既如此,奴婢亲自将她送入应天府吧,人证物证俱在,她谋害小姐,罪不可恕,就让官府为小姐伸冤,判她个几年。”
闻言,苏娴瞳孔不由一缩,她一个弱女子,若是真进了顺天府,只怕这辈子都完了,苏娴最爱惜的便是名声,她还这么年轻,若是被判刑,哪还有什么未来?
她彻底慌了,比春凤还要惧怕百倍。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开了青黛的桎梏,不等她靠近谢芷澜,青黛就狠狠踹了她一脚。
她“噗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瞧着好不可怜,“姐姐,我并非对秦挚有意,都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他想求娶姐姐,奈何家世清贫,怕国公爷瞧不上他,他才出此下策,流言也是他放出来的,我若不帮他,他就会对我不轨,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怕了,姐姐原谅我这一次。”
陈妙涵听得瞠目结舌。
苏娴还在哭,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好似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她一般。
她的脸更痒了几分,一时只觉得有数百只蚂蚁在啃咬她的脸,她忍了又忍,才没去挠。
谢芷澜早就猜到她会将主要责任推给秦挚。
流言的事,她也试图让人查过,最初流言先从茶馆流传出来的,因议论的人太多,早已查不到源头,她至今一无所获。
谢芷澜垂眸审视着她,套了套话,“单凭秦挚,哪有那么多人手?他背后的主子没少帮他吧。”
苏娴心中一惊,一时还以为谢芷澜什么都查到了,她慌了一瞬,想起那人狠辣的手段,才矢口否认,“没有,哪有什么主子,全是他一人所为。
他瞧着风光霁月,实则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真的是他一个人做的。”
谢芷澜冷笑道:“苏娴,枉我将你视作亲妹,你竟还想骗我?青葙早就同我说了,她跟在你身侧的这十几日,早听到了你和春草的对话,你分明是为了图谋我的嫁妆,才勾结的秦挚,等我嫁给秦挚,他便会想法掏空我的嫁妆,你还想瞒我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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