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琰也正了正颜色,回忆起了昨晚之事。
“昨夜王县令约我到醉春楼听曲,我半途喝醉了酒,便一个人宿在了牡丹厅。
大约是下半夜临近清晨,我被鸡叫声吵醒,想要起来喝杯水,却闻到了十分浓重的血腥味。
那时候我脑子昏沉,以为隔壁有妓子和恩客闹了矛盾伤人,便提了剑冲进了王县令住的夏花阁中。
哪知屋里全是血,我一开门就滑了一跤,身上沾满了血。
巧的是楼中小厮刚好进来送饭,看到我这个样子,以为是我杀了王县令和那妓子,报了官还非说亲眼看到我杀了人!”
“会不会是你夜半梦游,将他二人杀死?”
“绝无可能,我寝殿平日里有人一步不离的看守,从未听过下人说我有什么梦游症。”
高琰斩钉截铁道。
“那你可有听到隔壁有什么声音?例如惨叫,或是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都没有,”
高琰翻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我只在上半夜丑时上过一次茅厕,经过王县令的夏花阁时,还听到女人的喘气声,想必是他二人在欢好。”
“还有别的不同之处吗?”
“不同之处?”
高琰咬着手指,将昨天所有事都在脑子中过了一边,猛地拍手道:“我听醉春轩的妈妈说,楼里最近闹了妖怪,死了不少猫和狗!”
“只是猫和狗吗?”
池婺听了他的供词,一时间也没有头绪,她转了转手中玉折扇,点头道:“行了,案件大致我都明白了,明日你就等着我把那妖的脑袋提给你吧。”
“那就拜托了。”
高琰起身,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冲池婺浅浅地拜了拜,转身拂袖走了。
待到高琰走远了,池婺便又拿起了那本厚厚的古籍研读,此时鲤乐吃罢了夜宵,欢天喜地的回来了。
她坐在池婺的脚边的矮凳子上,小声好奇道:“我看那家伙刚刚垂头丧气的走了,姐姐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戏弄了他一番而已,”
池婺一边回答,一边漫不经心地翻动着书页:“他位高权重,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今天却被我调戏了一番,夜里恐怕是要气到睡不着觉了。
你是没看到,他一双耳朵红的快要滴血,实在可爱的很。”
“那姐姐打听到龙渊宝剑的下落了吗?”
“还没有。”
谈到这个,池婺的脸色在一瞬间显得非常落寞,但即刻又迅调整好,恢复到原先的笑容:“不过我的时间最多,有的是功夫慢慢打听,我和他的故事,还长着呢。”
“姐姐能长生,我却是肉体凡胎。”
小丫头打了个哈欠,猫儿一般伏在了池婺的膝头:“我只求着姐姐能够在我还能活动的时候集齐东西,快些回家,我也好坐一坐那会飞的铁鸟,吃一吃夏天也不会化的甜雪。”
“回家,我何尝不想快些回家呢。”
池婺腾出一只手玩弄着鲤乐头上的小揪揪,轻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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