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看着就像啃一口。
他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手指,像是盯着什么肥肉。
竺玉抽回了手,酒杯里的酒撒了他满身,李裴也不介意,狭长的眼眸黑漆漆的,幽不见底,他说:“没有生分就好。”
竺玉将他糊弄过去之后松了口气。
李裴接着也给她倒了杯,刚温好的酒,还能暖身体,竺玉摆手推拒:“我不喝了。”
李裴说:“无妨的,修行在于心,而不在于形。
佛祖就算看见也不会怪罪我们。”
竺玉被他漆黑的眼瞳牢牢盯着,有几分无所遁形,她接过酒杯,装模作样的抿了口。
她为了躲避李裴,倒是和身边的陆绥越挤越近,都快要坐到他身上去了。
她小心翼翼扭过脸,悄悄的看了眼陆绥,果真是张面无表情的脸,一点儿情绪都看不出来。
他捏着酒杯,指骨关节掐得泛白,默了很久,似乎也为难了很久,实在忍无可忍,轻轻吸了口气,慢慢开了口:“殿下,你离我太近了。
可否往边上稍稍。”
这话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竺玉无地自容,她这也是被迫的呀!
而且、而且也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近。
她只得挪了挪屁股,但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李裴硬要凑过来,吓得又往陆绥这边靠了靠。
她似乎听见男人“嘶”
的一声,他绷紧了下颌,表情好像更难看了。
竺玉的手不小心抓住了陆绥的大腿,她也不是故意的,手中落空,自然是有什么抓什么。
她还没嫌弃陆绥的大腿肉硬邦邦的,像嚼不动的石头,咯手的不得了!
陆绥绷紧了下腹,咽了咽发紧的喉咙,那种脑袋好似炸开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她到底还记不记得她是个女子?
罢了。
陆绥硬着头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秦衡倒是注意到了陆绥与平常细微的不同,他盯着陆绥渐次红起来的耳朵,有些奇怪:“你也没喝多少,怎么如此上脸。”
耳朵宛如烧了一遭。
火辣辣的。
陆绥表面淡定:“你这回带来的酒太烈了,我许久没碰过,自然是有些上脸。”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总算挣脱了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男人淡淡道:“我出去透透气。”
外头的冷风一吹。
他的确冷静了很多。
竺玉被哄着喝了一杯接着一杯,三杯下肚就有些微醺,她像机敏的小动物,赶在危险来临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顶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
红红的白白的,香香的软软的,掐指可破的皮肤,谁瞧了都想捏两下。
她摆了摆手说:“我不能再喝了,喝醉了不好交代。
司正大人还在寺里,你们莫要太过界了。”
秦衡等人也没打算把太子灌醉,这人醉了还得他们几个伺候他,擦身换衣,若是吐了更麻烦。
他们也不是那种不断劝酒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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