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
开了门入眼便是墙上一幅冬梅图,上面的红梅仿佛要伸出画去,衬着地上雪一样的羊毛地毯,这冬景中也透着奢华与温暖。
谢老爹恨恨的看了一眼那画,自己的书房也没有这样的画来装饰门面,这儿子倒挂在卧房!
然而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谢老爹转着圈四下低头去找,终于在那地毯上发现了个脚印一样的黑色痕迹,激动的指着喊着:“这儿!
这儿!
有人来过这!”
“是啊,”
谢文喆在他背后冷冷的说,“人还没走呢——您刚给我踩的,转眼就忘了么?”
谢老爹一时语塞,他觉得这不是自己踩的,又不确定自己刚才有没有踩到这里……突然一拍脑袋,现在哪里管的那么多,找人就是了!
他去看谢文喆房内的雕花架子床,见那床幔已经被放下,床里被遮个严严实实,便问道:“这还不到睡觉的时辰,怎的就已经把这幔帐放下来了?”
说着话就去伸手,谢文喆阻挡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谢老爹掀开了床帐……
床上空无一人。
谢文喆正要松一口气,就见他爹不顾自己大肚子的阻碍,弯腰去看床下——也没人!
于是不大的一个睡房,床上找了,床下找了,衣柜也找了,又见那临窗的大炕上铺着外族进贡的洋毯,上面设着靠背迎枕大条褥,实在是藏不得人,终是一无所获。
谢老爹知自己这大儿子向来是嘴下不留情的,勉强撑着说了两句面子话,谢文喆送他出门,他转身跑了个没影。
他可不知道大儿子已经吓得里衣都被冷汗打透了,好不容易把谢老爹靠走了,谢文喆回身就进了卧房。
“人呢?”
“这里。”
张野说着,从架子床顶的承尘上探出个头来。
谢文喆松了口气道:“你倒会藏!”
张野一个翻身便从上面下来,笑道:“小时候捉迷藏玩的多,这才练了这个本事。”
又正色道:“我在屋内都听见了,你也是为难,童监军的事就不要管了。”
“你哪里见我为难,”
谢文喆坐在临床的炕上,招手示意张野过来,见张野也坐下便接着说道:“我爹见识浅薄,只以为祖父致仕是郑超仕的手笔,不算错,但却偏颇。
先王在位,郭家被提为左相,可以说是谢家败落后的首个既得利益者,若说郭郑两家没有勾联,我是不信的。”
张野思索片刻,道:“可是如今,郑超仕任左相,郭家九郎郭振海任右相,两家在朝中分庭抗礼,已是水火不容之势了。”
“当初两家联手与我祖父夺权,没想到我祖父看的明白,竟放手致仕了,这下没有了共同的敌人,只剩下了共同的利益,两家分赃不匀,必然是要打起来的。”
谢文喆眉头微蹙,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炕桌,又道:“你只看,先王时郭家是左相,郑超仕那时还远远比不上郭家,然而咱们这位君上当上曲王后,郑超仕一跃成了左相,郭家反倒要退为右相,可见二者中,郑家为新秀,郭家为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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