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姬心中很慌,她不知道在慌什么,明明张良就在身边,可他就如一阵风,好似要远离。
不自觉用了些力气,张良吃痛:“王女,你弄疼我了。”
赢姬赶忙道歉:“抱歉,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将人来回检查一番,稍松一口气。
张良见对方这么关心,眉眼间充盈着欢愉,整个人瞬间活了起来。
赢姬将衣袍穿好,拉着张良准备出宫,连团子都没带。
张良疑惑,但乖巧跟在身边:“王女,这是去哪?”
赢姬没有回话,对张良神秘一笑,独自带着人赶着马车。
她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自己再不做些什么,好像就会出现无可挽回的事情,就将张良提前带到一处山水小居,这是她要送给他的礼物。
张良没得到回应,便不再问询,下车前被蒙上黑布,等在重见天日,就看到如诗般梦幻的世外桃源。
只是一眼,就喜欢这个地方:“这是哪里?“
少年欣喜的嗓音让赢姬心中踏实不少,和少年十指交扣,向前深入。
乞巧楼阁,雕梁画栋,统统没有,只有一处风车、一处水车,一座简单至极的屋舍,一口水井,一片竹林。
唯一看起来贵重的恐怕也只是一处铺满皮子的双人摇篮。
将少年拉到屋边,赢姬搬来茶几,亲手弄些炭火,将一炉茶水置于上面。
夜幕降临,山水小居在星空下显得更加迷人,微微晃动的烛火,仿佛是自然界中的一颗璀璨明珠。
做完一切,赢姬从屋内拿出一件斗篷系在少年身上。
“春深露重,又在竹林里,别把自己冷到了。”
张良歪头倒在女人肩上:“王女这是在干什么。”
赢姬想了片刻:“在讨你开心。”
女人能听到少年出轻笑,只是不过一刻静了下来,许久才传来一声叹息:“王女为何要讨我开心,不过是后院之人,开不开心,也没什么重要。”
赢姬手中力道紧缩:“若是不开心,可以不用待在后院,你想去哪里都可。”
少年依旧没有动作:“不去后院,我又能去哪里,如今的我还能做些什么?只每次看到你对别人如此在意,我就不受控制的嫉妒。
像母亲一般,被如同金丝雀一般娇养在院里,不知道外面的风霜,眼里只有一人,围着他转呀转呀转。
你说,母亲快乐吗?“
赢姬有些懊恼,把人养在宫里太久,她也不自觉将人四方严密保护起来,所有有害的,恨不得先除之而后快,可忘了他是未来的谋圣,没有权利的滋养,她的人会如同失去爪牙的虎豹。
可她还是不甘,世世代代都要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她不过是颠倒纲常,只是活在后院他们都这般痛苦,那所有女人呢?我们都活该?
赢姬有些烦躁:“你的母亲快不快乐你不清楚嘛?若是快乐,你就不会这样。”
张良直起身,展颜一笑:“对啊,若是她快乐,我这会不也应该快乐不是吗?”
可赢姬面对少年的笑容,心里是说不出的烦闷,手掌按在嘴角:“不要这样笑,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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