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远,又太高。
她不敢伸手抓他。
怕脏了他华丽的锦袍,污了他尊贵的身份。
谢清棠默了一默,随即在他掌心笑开,“若是殿下怜惜,见奴婢白白挨打,肯多赏赐点就最好了。”
萧寅渊冷笑。
果然是贪得无厌的嘴脸,什么都不如二两碎银重要!
这时吕皇后从后走出,“行了,时辰不早了,送耶律公主回去歇息。”
耶律述朵又缠了萧寅渊好一会,而后才行礼回了寝殿。
吕皇后使了个眼色,一旁荣嬷嬷上前扶起谢清棠。
谢清棠身形有些不稳,却还不忘屈膝行礼,“谢皇后娘娘。”
吕皇后抽出一条手帕,伸出手擦了擦谢清棠额间的血渍,“谢女官,耶律公主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性子骄纵了些,你受委屈了。”
连吕后都知装模作样一番。
萧寅渊却眉目凉薄。
谢清棠弯唇苦笑,低头说道:“奴婢不敢。”
吕皇后满意点了点头,“你素来懂事,本宫是知道的。
本宫记得你年芳十九,可有心悦的情郎?”
谢清棠摇摇头,“奴婢执掌东宫事务繁忙,不曾想那些。”
“你看你这个东宫之主怎么当的。”
吕皇后蹙起黛眉,轻轻拍了一下萧寅渊,装模作样怪罪道:
“谢女官不似寻常宫婢,正是春心萌动的好时候,你倒好,不给指个好人家也就罢了,还要困在身边,也不怕旁人责怪你苛待下人。”
谢清棠微怔,垂下眼帘。
吕皇后笑容更深,“本宫倒有个好人选,绥远将军的养子,今年刚及弱冠,长得一表人才,未曾婚配。”
她越说兴致越高,甚至拉过谢清棠的手,“别看他出身不高,却是五岁能挽弓,七岁能射鹿的天纵奇才,为我西梁立了不少战功,与你甚是相配。”
“渊儿。”
吕皇后见萧寅渊缄默不言,又唤了他几声,“绥远将军府的燕宁,记得吗。”
萧寅渊回过神来,应道:“儿臣记得,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瞧,本宫没骗你吧。”
谢清棠神思混沌,吕皇后说什么她应什么。
“那你回去好生休养,等恢复的差不多了,你们二人见一面。”
末了又补道:“这也是太后的意思,她老人家很喜欢你。”
头顶若有若无一道凌厉目光,萧寅渊似乎就在望着她的方向。
谢清棠抬头,默默与他对视。
见他不自然挪开视线,这才讥诮地扯了扯唇角,轻声说道:
“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是个懂事的。”
吕皇后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她面前。
“渊儿,本宫就说清棠心思活络,燕宁这孩子年少有为,万一两人对上眼,清棠日后就是将军夫人了!
你可不能在将人困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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