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有两张对向摆放的,铺了黑色石质台面的桌子,一把皮质转椅。
桌上有一只巨大的白塑料盆,这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澡盆。
盆里,小半头剥好的变异牛还在静静冒着冷气。
应该是刚刚从冷库里搬出来的。
旁边一只小钢盆里,满满一盆的,是闻着味道比那冻变异牛好得多的,白不白,黄不黄,肉不肉,石不石,还有一点点的粘嗒嗒的几坨。
一腿跪在皮质转椅上,一腿着地,偏小身躯伏上桌子,拿起一坨撕下一块,匆匆嚼几下,便咽了下去。
再抓起一坨捧在手里,就势坐在跪着的腿上,让椅子转了半个圈。
正对着桌子的侧上方,几架镜头的后面,监控室里。
宋峋抱着臂膀,两眼直直的,脸绷得紧紧的,看着屏幕上那个捧着太岁吃得两眼笑眯眯的小女人。
看着她吃了一块太岁后,盯着那他们现她醒后,急急从山庄冷库搬出来的,山庄畜圈中的变异牛。
当初因为变异牛不仅撞毁畜圈,还咬死好多普通牛马,被山庄护卫队配合着“朋友派来的强火力”
干死了。
实验室将两头变异牛全部切开研究了一溜儿够,辟也没找到的存进了冷库。
看着她盯着冻牛叹了口气,嘴里叼着块太岁,站了起来,伸出一双乌黑的指爪,在自己的裤子上蹭了蹭,将冻得梆硬的牛肉一撕一撕的,撕成了满盆的碎块。
还用撕出来的粗大肋骨,看着镜头“梆梆”
地敲了敲桌面。
在看到桌面一下被敲裂了之后,仅仅一愣,就拖过大盆,盖上了那贯穿桌面的裂缝。
看到这里,宋峋刚刚沉到底的心,又随着一汪温泉慢慢浮了上来。
“小简,小简,听到我说话吗。
是你吗?回答我!”
他是在叫我吗?是吧,这里面只有我。
噢,还有那具惨白尸体。
但尸体是不会再回应的了。
那就还是在叫我。
我叫小简?还是叫小简?他问是你吗?难道他叫半天,其实并不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屏幕里的人,带着一脸思索的表情与自己对视,宋峋再次起了要将欧阳褚“殉葬”
的念头。
肉还没化冻,小盆里的坨坨吃了一半,虽然算不得饱,但已经不是刚刚那饥火上炎的感觉了。
心头老有一种事情没完的牵挂,是对谁许过什么事情没有办到甚至是办不到了的失落。
无意识中抓起一大块冻肉,一路小跑地回了那间有床的屋子。
看到那具惨白尸骸,明显是断椎断颈断手断脚了的。
是谁做的?好像自己曾答应过,为这具尸骸做件什么事来着?
将手中的肉撕下一块,剩下的扔到了床上。
蹲到尸体旁,看看自己的手指,一根手指猛然插进了牠的脑袋。
手指抽出后,脑袋上留存的是一个深深的洞口。
没有血,无论红的黑的。
没有脑浆流出,已经死很久了,却依然僵硬,整个尸体干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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